钟紫言将他送在下山的路口,又拿出三颗寒煞珠递送出去,“万一途中有所感悟,此物或能提高你的结丹几率。
我们这些小户人家,出门在外,没有大能修士的保命定位符,遇到过不去的坎,一时服软也不丢人,十七兄一生刚直正肃,你可不能尽听他的,应力求逢凶化吉之法。”
“晚辈省得。”司徒羽逸心怀感激,执礼拜别,迈出步伐。
下山的路并不长,他走到藏风山外的大道口,望见了那个头发花白的佝偻老头,正是自小照料自己的十七叔。
“他在山上?”司徒十七将灰色雪袍往紧缩了缩,沙哑问道。
司徒羽逸点头拿出血函和寒煞珠,回应:“钟掌门红光满面,气色不错,告别前,他托付咱们路过寿丘时送一封信,运气好,说不得能将十七叔你的寿元滋补回来。”
司徒十七看到那三颗寒煞珠,目中精光闪过,嗤笑一声,“结了金丹就是大方不少,冰炎寒煞珠一送就是三颗,搁在以往,这家伙那股抠搜劲,能还回一成贺礼,就不赖了。”
司徒羽逸尴尬笑了笑,“也不至于这般小气吧,这些年钟掌门对咱们从来没有吝啬。”
司徒十七嘟囔:“你小的时候,他是槐山出了名的小气鬼,现在发达了,自然得维护名声。”
司徒羽逸全当自家十七叔是专门抹黑钟掌门,哈哈一笑,施出飞行灵器御空梭,“咱们出发吧。”
咳咳…
司徒十七咳嗽了两嗓子,在司徒羽逸的搀扶下浮上飞梭。
二人离着地面越来越远,司徒十七留恋中带着决绝神情,灰暗的眼底尽是不舍,他知道,再不出去游逛一圈,这辈子就没了,岁月从未饶过谁。
立在藏风山万人广场崖边的钟紫言,一边教导着清晨修炼的惠讨嫌,一边眺目远望天际,某一刻,他生出一种错觉,这次与司徒十七的离别,或许就是最后一次了。
脑海里仍旧记得当年第一次见司徒十七时他的模样,身子瘦小且猴脸尖嘴,出奇的丑陋却毫无恶相,或许这世间倒霉又正直的人,多半都是他那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