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重返恶土(4 / 4)

断剑行 乱文 3283 字 2023-05-17

少年顺着山坡下了山,按着地图还有体内召引,拟出了一条大致的路线……沿着路线行进了两日多,由于自己的特殊身份,官道自然不是不能走的,沿着周围的小道迂回前进着实是费了不少功夫…………傍晚,空气中弥漫一股淡淡的腐臭味,少年站在岩石上望了望地图上一块几近空白的区域,……按照这个方向,唯一通往便是空白区域重点标记的一处险地——残阳谷!

半年来,由于山谷需要定量官军驻扎,以及搬运谷中的尸体,官府征调徭役,临时修建了一条山道……由于尸体多达数万具,这一运便是数月,运下山时尸体大多已严重腐败,发出阵阵恶臭,间隔数里依稀可闻……

那条临时的山道自然是不能用……少年从行囊中撕下一缕粗布掩住口鼻,一头扎进了山林……借着夜色在林中快速穿梭,陡峭的山岩便四脚并用,不多时少年便爬到了山谷顶端的一角。

此时已是夜半时分,在月光的照射下,山谷大致的形状就这样呈现在少年眼前,数十里的山谷形似一个被劈开的瓜囊,中间低矮,四周如书页般向上翻起,陡峻异常。山风裹挟的尸臭如同那锅中煮沸的水向着山崖外倾泻而下……少年一口气没呼上来,吸了一大口尸气,顿感脑晕发涨,双脚没站稳便一头栽了下去,身体如皮球般在崖坡上翻滚,等少年“到达”谷脚,早已昏死了过去……

这一“觉”并不长,谷中积攒的恶臭很快将少年唤醒,伴随而来是浑身的疼痛,骨头好似摔断了好几根,呲了呲嘴,手掌用力锤了锤发重的头颅,随手抄起半截“木棍”,杵着地才勉强起身。少年看清周遭环境,如遭雷击……眼前恍惚……冲天的杀喊声充斥在少年耳边,眼前一片血红色,身披铠甲的骑兵在战场奋力厮杀,哪怕肢体残缺不全,手中的兵刃依旧挥动着……少年闭上眼睛疯狂的摇甩自己的头,告诉自己那是幻觉。再次睁眼,眼前的一切消失了……没有了厮杀的重甲骑兵,取而代之的是随意用泥土填埋的“鼓包”尸身简易的堆叠,严重腐败的碎裂肢体随意扔弃四周,那阵阵尸臭就是来源那一个个鼓包……

一股悲凉之志由心头升起,少年看了看手中的“木棍”,这哪里是木棍!这分明是半截被人斩断的枪杆。杵着枪杆,少年一瘸一拐的行走在这一个个坟包之间,冲天的尸臭在进入口鼻之后化为一股难言的苦涩……少年确信自己一定来过这里!

原本的“召唤”随着距离的接近,在少年的身体上出现了反应,揭开衣襟,左胸那黑红色的纹身已变了颜色,化为鲜艳的血红色,那繁琐复杂的纹路如活了一般,在少年的胸口扭动变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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