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程燃在伏龙大厦的办公室里面,看到了那个名字叫林琅的罗家过来的律师。
对方好像从开始来的时候,就一直没有离开过蓉城。似乎就是在为了等待面前这一刻。
办公室里有程飞扬和程燃。
本来还有法务部的副总刘先念,但林琅表示,还是不要有外人在场的好,他是代表罗岳一家,跟程飞扬一家的交谈。
对方彬彬有礼,但这种彬彬有礼的底子里,蕴着坚硬的咄咄逼人。
作为给罗家打了不少官司,出面调解了很多纠纷的林琅,所面对的大多是罗家那个层面的很多大公司的负责人,而内地的这家公司的父子,在他看来,恐怕是有点草台班子的感觉吧。
当然,草台班子里,也会窜出毒蛇。这就算是罗家被不小心咬了一下,而他,就是过来杜绝后患的。
等这周围都是白墙,和港城那些通透配合百叶窗的高档写字楼里的现代化会议室泾渭分明的门关起来过后,林琅准备办正事,他的表情很有特色,一副圆框眼镜下面,是有点高度近视的眼睛。
然而眼睛下面,他淡淡笑起来的时候,左脸颊扯起嘴角稍短,嘴唇更多的侵占向右脸划出类似于“乀”的笑容。在很多人眼里,这个笑容是无耻,是吃人不吐骨头,是讼棍的嘴脸。
今天又是同样在这样的笑容里,林琅递上了几份文件。
“第一份,我想你们可以看看,这是两个女人的证词。证词,可能对你不太有利。”
“第二份,这是罗凛文的药检报告,日期是他从内地马不停蹄回港城的那天。因为你们内地的医检机构我们信不过,所以这是在港城进行的。”
“第三份,是我们正式提出来的律师函……”
他可以预计到,当自己这些内容提出来的时候,对方可能变色的脸,甚至暴怒如雷的态度。这些都无所谓,在计算范围之中。他甚至还可以跟对方说两句,“你们不要激动……”
他也能预计到,对方可能会说,这些编造都没有决定性的证据和力量,但有没有决定性的证据,和把对方拖入旷日持久扯皮的官司泥沼,不产生任何冲突,只要对方接下来在他的述说中意识到这一点,就明白,他们其实是在作茧自缚,只能受到制约。
然后,在他看透一切的目光中,眼前这对内地简陋环境里的草台班子父子,面面相觑。
程燃开了口,“你们怎么这么无耻……明明有照片为证,罗凛文在山海乱来……”
“呵呵……”林琅笑起来,“可不能这么说,这是诽谤了。”
程燃看着林琅提供的文件,“我明明根本没有见过这两个女的,她们怎么说我让她们去迷惑罗凛文的,这不是张起嘴巴说瞎话吗?”
“呵呵……”林琅笑,“人长一张嘴,不光说公道,讲是非。同样也会红口白牙,吃人嚼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