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很黑，石壁嶙峋不规整，小道时宽时窄，含章所到之处就会亮堂些，赤程便在他身后跟着打量。

“你瞧见洞口的符咒没？”

含章用鼻音应了一声。

赤程踩着高跟鞋，这路上又有太多碎石，差点把脚给崴了，想了想拔了跟，摇摇晃晃跟在含章身后，她说:“奇怪不奇怪，对谁都没作用。”

“有股味道。”

赤程皱着眉:“一进来就闻到了，跟谁家白菜烂地里了一样。”

含章突然停下了脚步，赤程警惕地看向周围，顿时觉得一股阴森寒意顺着脊椎爬到了后脑，要不是含章接着说话，她连大气都不敢出。

“需要帮忙吗？”

含章侧身让开她的视线，赤程这才看到前面还有个洞，容五人抱团通过，而且是通往地下的，幽幽的光从里面透出来，时不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赤程佯装不紧张，大手一挥哼笑道:“开什么玩笑要帮忙，我可是……啊！”

话没说完，含章就从背后推了她一把。

赤程落地那一瞬间觉得自己差一点要去见祖宗了，她在空中停留时间没超过三十秒，后背好像磕在了石头上，赤程张嘴哀嚎了一阵儿，斜眼看见含章慢慢走了过来。

那人面上还挂着一种欠揍的嘲笑。

“你特么的……”

含章没正眼瞧她，转过身走开了:“放心吧，你还有八条命呢。”

赤程刚是爬起来就费了好大劲儿，这会儿拖着一副残躯跟上含章，实在不行了就往地上一蹲，一只异瞳白猫轻松落地，还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做了个拉伸。

“不至于，这里没有老鼠。”

“我去你的！”赤程伸出爪子露出指甲，“小心眼珠子给你抠下来。”

含章仔细盯着赤程看:“你毛掉色了。”

“你特么的能不能不说话！”赤程往前走着，含章的脚步声轻而缓，她问，“但是话说你怎么突然这么热心肠了，这事儿你都管？”

含章默默叹了口气，说:“昨天晚上是我先动手的。”

“嚯，”赤程闻此往后瞧了一眼，尾巴一卷碰了碰含章的腿，“你这是往死的揍青鸾啊。”

“我的神力恢复了，”含章心情不佳，声音沉沉的，“但是昨夜突然失去意识，青鸾好像也被影响到了。因为时间刚好卡在这个山洞出事，所以我来看看到底是不是有关系。”

赤程终于明了地“嗷”了一声。

“这味道怎么又变了？”赤程往前凑了凑鼻端，忽然眼前一亮，“我闻到人的味儿了！你跟我来！”

含章加快脚步跟她走，赤程走到一处绕了几圈才停下来，她抬眸望向含章:“他们身上不太对劲。”

所谓他们，就是这些被刻意堆在一起的警察。

含章微微皱了皱眉，蹲下身仔细看了看，轻声说:“没关系，我能解决。”

“你解决个屁，这玩意儿是尸咒……”

不等她说完，含章便抬起手，将袖子挽上去露出手腕，赤程有些疑惑不解，但看到他腕间生出发光的鳞片，那些鳞片微微闪着幽蓝的光，整齐地铺在他皮肤上，但下一刻便从中间开始撕裂，鲜血顿时顺着鳞片汇成一股流下来。

“你疯了？”赤程着急到转圈圈，“尸咒不是这么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