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多只锦鸡卖了一头水牛钱,刘沧让人将钱送去家中,正好人手有了,十人去打猪草,十人跟着刘沧上山掏獾子。
四百多活鸡装笼占了三车,卢承这边也不在楼桑逗留,担心鸡死,商队开拔冀州,再去那边寻大户将鸡卖出。
而刘沧这八千钱自家净落,原本他在村中贩卖牲畜应该是给村中交上一定的钱财,就算不计商税,也可贴补村人杂税。
跟现代人的思维多少有些不同,就算有蔡邕站台,汉时可不兴吃干吃净,所谓世家若是连亲族都不贴补,要不了多久,这世家恐怕连入寒门的资格都没有了。
青壮爷们随你用,未嫁婆娘随你睡,若遇争斗也可帮你搏命,但村人朴实且油滑可不是矛盾的笑话。名望品德不是吹出来的,不来点干货,没有些好处,不拆你台你就偷着乐吧。
而刘沧之所以不用给村中缴纳卖牲畜的钱,却是他山上所出鸡蛋从来没卖,除了自家吃的,全部都分给了楼桑、东村两村。
战乱之始越发临近,但村人这边若有余钱不是花在给自家置办杂物,就是留着给儿子闺女盖房嫁娶。
于其让他们将资源都耗在那些外物上,还不如让他们多食些营养,多长两把子力气。
到时战乱一起,谁也说不好会怎么样,若是被卷入战事,砍人也能带劲点,当兵也有望当个精锐啥的。
所谓人心透亮,村人心中自然也有一杆秤,明知刘沧不是弱懦可欺之人,刘沧这边将鸡蛋都分给村中,感念刘沧照应族人,族老自然也不会再要他的钱粮。
至于分入各家的鸡蛋是被他们吃了,还是被他们拿去换钱,这方面的情况刘沧就不管了,不好管,也不能管。
一行十人杀奔东山,说起来他们对那些獾子早就烦不胜烦了,那些家伙喜欢半夜出洞,逮着机会就往鸡笼摸,当好汉习惯了它们的臭腺,有时咬死一两只打牙祭,守夜的人也当作没看见。
獾子如今山间野地非常多,几乎可以说是逢山必有獾。
因为打洞刨坑又会祸害庄家,它们多被人视做害兽,而它们对人们的主要价值,大概就是它们那一身可做皮裘的皮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