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玙拿着水瓶,正无聊的瞧向外面,忽被小斋捅了捅。他一扭头,就看着一个平头哥们走进车厢,手里还拎着包。
这人很普通,就是包有点奇怪:体积特大,也很鼓,但拎的感觉却是,呃,轻飘飘的。
而紧跟着,后面又进来一位,矮小精瘦,目光闪烁。他们似乎不认识,一前一后守在了车厢两头。
“……”
顾玙和小斋对视一眼,同时耸了耸肩。
…………
“轰隆!”
“轰隆!”
时已深夜,列车继续前行。在车上过夜是最难熬的,甭管你是硬座还是卧铺。绝大部分的乘客都昏昏欲睡,只有少数人还在玩手机。
待一位乘务员例行巡查之后,平头男和矮个子忽然起身。
平头男站在行李架下,将自己的大包拉开,里面竟然是空的,只有几叠废报纸。他早看好了目标,左手一伸,就把不远处的一个小背包拽了过来,又迅速塞进空包。
搁他们的行话,这叫“抽芯儿”。
相比之下,矮个子就极具技术含量。这哥们很自然的走在过道上,每路过一个目标,手只要微微一划,就有手机、钱包掉落。
而他往身上一抹,东西就消失不见。至于那些乘客,还在摇摇晃晃,全然不知。
用行话讲,这叫“抠死倒。”
话说任何行业都分等级,用手偷是初级,用刀片就是高手。当然还有更吊的,比如扒车皮的飞贼,那算业内巨擘。
像这种火车扒手,通常会买一张短途票,搞定后麻溜闪人。他们都是老手,懂得取舍,偷了几人就立马掉头,想躲去别的车厢。
结果矮个子刚走两步,似一个传来,他就觉得右膝窝一痛,扑通就跪了下去。
“艹!”
他暗骂一句,挣扎着起身,但后背又是一痛,整个人往前扑倒,正扑在一个乘客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