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玙的心情很烦躁。
哦,也许不应该说烦躁,而是一种表述不出来的气闷,堵得心里沉甸甸,厚实实,密不透风。
他别了谭崇岱,就怀着这样的情绪回到白城。以至于他上了山,见到再熟悉不过的景色时,才略略回过一点神。
“搭把手,搭把手,都小心着点,这可是师傅最新研制的清酒,千万别弄洒喽!”
酒坊院里,郭飞叉着腰,指挥两个小工抬着酒坛入窖收藏。高明德老爷子根本不在,经过这么长时间锻炼,郭飞本事大涨,足以应付大多数状况。
而随着山中的瓜果谷物愈加丰收,酒的品种和数量也越来越多,两个人忙不过来,便又招了两个后生仔,都是白城本地人。
“飞哥,听说先生今天回来啊?”
“是啊,我从上山还没见过呢。哎,您给我们讲讲,先生厉害么?我一想到他是仙人,就有点害怕。”
俩后生将窖门一关,今天的活儿就算完事了,又习惯性的缠着郭飞讲故事。
“咳,我跟你们说,先生随和的很,从来没见他生过气。但你们自己心里一定要有数,掌握好分寸,不然丢的不仅是你们的脸,还有我和师傅的面子。我和师傅来的可早,当初是先生特意去请的,你们没看见,那是……”
郭飞热衷于这种场合,可以得得瑟瑟的摆老资格,他还想接着说,忽地身子一颤,耳边传来一声:
“晚饭后上山!”
“先,先……”
他嘎巴着嘴,又猛地一捂,转而拼命点头。
“飞哥,你怎么了?”对面俩人奇道。
“没事!去去,扫院子去!”
郭飞轰走二人,顿时苦着一张脸,完了,吹牛逼被逮个正着,也不知受什么处罚。
却说顾玙一路上山,偶尔通知少数几人知晓,很快就到了清心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