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有平拉着崽崽的手,“崽崽,你去化一碗化骨水给元宝哥哥。婶子说什么,你别理她。知道么?”
“嗯。”张叫花不喜欢婶子,也不喜欢跟婶子一样横蛮不讲道理的元宝哥哥,但是他听爹娘的话。去橱柜里找了一个瓦碗,在水缸里舀了一碗水,张叫花便在堂屋里走起了罡步,左手端着碗,右手掐法指不停地在瓦碗中画,口里念念有词。
张叫花在化水的时候,张家一大家子人都来到了堂屋。
张叫花念的咒语跟平常水师念咒语一样,声音很小,声调也如同唱歌山歌一般,一般人很难听清楚咒语的内容。
张满银神色凝重,他毕竟是见识广,这种事以前在乡里是比较常见的。他看得出来,叫花做的这仪式是很正宗的。这罡步不是小孩子过家家能够糊弄的。但是他有些迷惑,叫花没有拜过师,也没听说他跟谁学过,村里姓张的也没人会这个。叫花又是从哪里学过来的呢?
马冬花的眼神里也是充满了迷惑,同时也充满了担忧之色。她在担心叫花画的水是不是真的有效。元宝实在太娇气了,如果不这么娇气,忍一忍,一晚上过去,去镇上医院让医生将骨刺取出来,就没什么事情了。这点苦痛在农家,又算了什么苦痛呢?这孩子,还是太娇气了。这个大儿媳平时太霸道,现在大孙子也完全跟她一个个性。以后只怕不是什么好事啊。看来以后要寻个机会好好跟胡小青说说这事了。
张有连直关心自家崽,一直细声软语地在哄崽。但越是哄,元宝反而哭得更加惊天动地,还以为除了什么天大的事情。
胡小青则是一脸轻蔑地站在门口看着堂屋里,她依然不相信这个侄子能够弄出什么化骨水来。心里对这一家人如此期待张叫花的化骨水很是不屑:“封建迷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