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悲大愿，大圣大慈，

无量圣王，圆羲治世天尊，伏羲帝君。”

如是三番，眼前的世界消失，记忆与现实的边界亦在消失，此刻的李华看到，在一片混沌的空间之中，盘踞着一条巨大的人身蛇尾的存在。

祂宽阔的脊梁伏在地上，头颅枕在臂弯之中，在祂的皮肤上、鳞片上，代表着太极、两仪、三才、四象、五行、六卦、九宫以及无法辨认的各样的文字与符印闪烁着光芒。

只是在那里，祂便向外散发着无穷的知识，无穷的力量，极端的活跃与极端的沉寂共同作用在这身躯之中，向外蜿蜒。

李华此刻终于意识到，徐继到底因何而死。

因为他也已经体会到了这种痛苦，即便是记忆之中的投影，那磅礴的、不讲道理的知识也在汹涌灌入，图像、声音、乃至于意念在灵魂中回荡不休，将原本就已经濒临极限的灵魂推到了一个更加危险的境地。

朝闻道、夕死可矣。

朝闻道、夕死必矣。

两种不同的磅礴知识同时作用于一个灵魂，如果不出意外，那么这个灵魂应该就此走向彻底的消亡。

然而，意外发生了，知识与知识的碰撞在一起，原本活跃的信息陡然沉寂下去，就好像是由气态变为了固态，不再向外膨胀，而是向内内敛坍缩，

图像、声音与意念在渐渐平息，原本膨胀到极限的灵魂在向内回缩，并逐渐趋于稳固。

“离之道·第一品·谶者……”

知识如同冰山，落入灵魂的海洋之中便沉寂下去，只留下一点微不足道的冰块昭示着它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