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徐继推开了虚掩着的大门,看着院中的陈设,不由得心生感慨。
从他上次离家到现在不过短短五六个时辰,如今一看,却恍如隔世。
他家的布局颇为简单,一个两丈方圆的院子,北面是两间正房,西面还有一间厢房,徐继生来喜静,因此虽然自母亲去世之后他便搬到了正房,厢房空着,却也一直没有租出去。
当然了,也是因为这家伙知道自己只是个书生,怕遇到不好相与的租客。
现在虽然已经不同,他也并不打算将其租出去——自己的秘密太多。
院子里有一口早间年打下的压水井,这也是他用水的主要来源,除此之外就是一片杂草丛生的土地,他母亲在世时候这里曾经种过些应季的蔬菜,他也曾经帮忙打过下手,只不过除丧之后他考上秀才,去府学读书,没工夫再照顾,菜园也就荒废了。
两间正房,西边是卧房,东边是书房兼待客厅,两间房子中间的一小块空间就是放着灶台和餐桌的地方。
徐继掀开锅盖,里面还有小半锅已经凝固的菜粥,他拿起勺子挖了一块尝了尝:“哈,果然是难吃得很。”
卧房里一半都被火炕占据,被褥堆叠在炕西角,除此之外就只有一个衣柜,大部分的地方都空空如也,只有东面角落上还残留着不少已经凝固的血液。
之所以留着这片空地,不全是之前为了服药做准备,往日冬天天冷的时候他会把书桌搬到卧房来,主要是为了方便取暖,毕竟每天要烧炕,就没必要额外花一笔柴火钱在书房取暖,而且他的书房狭小逼仄,要是不小心失了火就更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