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糜化疯了。

没有任何一个正常人，会让自己的部下与孽兽互相杀戮，而不为了任何原因。

他甚至不是为了取乐。

士气完全崩溃的边军们，根本无法和没有情感、力量和灵巧远胜于他们的孽兽作战，他们毫无章法地挥舞着武器，更谈不上去组织需要精密配合的战阵，这不该是战斗，而该是一场屠杀。

但是，即便到了这个时候，士兵们身上作用着的能力仍然没有消退，而每当孽兽即将扑杀士兵的时候，其动作都会忽然僵硬，让致命一击被无形化解，而后遭受到边军们的拼死反击。

杀戮几乎已经停止。

孽兽们被杀戮殆尽，而边军们竟然还活下来了七人。

他们眼中满是迷茫，丝毫没有战斗胜利的喜悦，因为他们不知道即将要面对的究竟是什么，眼前这个已经几乎看不出半点人类样子的怪物究竟会对他们做些什么。

此时，丛林之中有风起，两头孽兽狂奔而来。

边军们眼中露出了绝望。

而徐继他们知道，这恐怕就是之前被何昌引走的那两头孽兽。

就在孽兽即将扑入人群的时候，糜化忽然出手，他捡起地上掉落的一把钢刀，闪电般批过，两头孽兽顿时身首异处。

他再次露出了那种夸张的笑容：“嘿嘿嘿……你们……干得不错……”

他的脸颊抽搐着，牵动着缀生的肉瘤口袋一样蠕动，脖子僵硬地扭曲，肢体也在不自然地抽动，就好像是一具由极外行的傀儡师操控着的傀儡，又好像是被寄生虫操控着行动的青蛙。

喀啦一声，他的脸颊忽然裂开，出现了一张扭曲的嘴，那嘴巴的声音尖锐如同顽童，尖叫着：“跑啊！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