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纪书安不会忘记。
他向来是一个对他人情绪敏感的人。
在对方大体维系平静的语音中,他听到了未曾有过的惶恐和兴奋。
那是一种文字描述起来,感觉极为矛盾、而且很不实际的情况。
就像……
就像有人假装尖叫和真的遇到极度恐怖事物后的尖叫。
后者,总是能够在一瞬间将人的警惕性拉满。
大概,是因为里面多了某些……失控的东西……
是的,失控……
纪书安闭着双眼,他回想着之前和对方的通话。
一种细微的、就像某种冰冷的、酥麻的东西不断在身上攀爬的感觉逐渐涌来。
纪书安忍不住有些微微颤抖。
一种难以诉说的感触,逐渐浮现在他的心头,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强烈。
他忍不住睁开眼,看向外面深沉的夜幕。
这一次,他或许会遇到一些真正的、超乎他理解的东西……
好在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
一切还没有超出巫葵承受的极限。
不然她联系的,该是警察同志了……
我是叶公吗?
纪书安忍不住这样拷问自己。
纪书安没有得到答案。
他只知道高铁不会后退。
而当他的脚踏足滇洲的那一刻,他也不会想着立马回去。
毕竟,来都来了……
…………
…………
翌日
一只不知从哪里吃了豹子胆的麻雀,扑腾着翅膀停在易夏房间窗外的电线杆上。
叽叽喳喳的,让易夏比往常还早起了半个多小时。
他拉开窗帘,任由温暖的晨光洒满房间。
易夏自然没有跟一只麻雀置气,他昨天的好心情还没有完全消失。
他走下楼,昨天那个大汉已经起床了。
易夏退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