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红的菌丝,如旖旎的雾气般飘荡在山林之上。
在五颜六色的高大菌林中央,一个朴素的木屋屹立其中。
一缕炊烟缓缓升起,带来些许草木燃烧的躁动气息。
而锅里的热汤,则在咕咕翻涌着七彩的色泽……
“我已经许久没有熬汤了,希望技艺并未因此而疏离我。”
“没有客人的时候,我往往只烤些干货拿来咀嚼。”
萨瓦尔朵以某种难以言喻的奇异节奏,用似乎是一类菌柄制成的厨具缓缓地搅动着大锅中的汤汁。
易夏闻言点了点头。
此刻,他正以正常人类的形态坐在更远些的天然沙发上。
与其说是“沙发”或者座椅。
易夏更愿意称这家伙为:一个因为形态和质地所以不怎么走运的菌类生命……
它在易夏的屁股底下颤颤巍巍地维系着稳定,又不敢散发出过于强烈的恐惧。
以至于让易夏都觉得多少有些为难对方了。
不过相比于在锅中的那些存在,这点处境似乎又算不上什么了。
许多人都视为德鲁伊是绝对的素食主义者。
这是事实上是颇为偏颇的。
就易夏所知晓的德鲁伊,也不全然都是只吃素食。
以易夏对于自然的粗浅理解,他觉得自然的循环本就包括狩猎与被狩猎的交互。
为了填饱肚子而进行的狩猎,并不与自然本身悖逆。
当然易夏对此,从不过多纠结。
德鲁伊们为此延伸出诸多的派系,到现在也从未存在怎样绝对的“自然真理”。
这在易夏看来也正常。
真有怎样宏观的领域,存在唯一且毫无分支的道路,那才是多元宇宙所少有的情况。
易夏一边想着,一边好奇地打量着屋里的陈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