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住……”
“只要穿过那扇门……”
垂死的男人,在满是尖锐边缘细石的戈壁中挣扎前行着。
粗糙却锋利的石块,刺开了他的肚皮。
滚烫的沙粒,伴随着戈壁之上灼热的风落在他那猩红的伤口中,带来难以言喻的剧烈痛苦。
每一次移动,都伴随着肉与石的穿刺。
而由此产生的绞痛,更触电般地扩散开去……
是每一条神经的抽搐,是分分秒秒也难以消弭的哀嚎……
痛苦……
剧烈的痛苦……
只是此刻,在男人的意识中已然不再为这样的痛苦所影响。
垂死的肉体,仿佛让他侥幸得以忽略了这份苦难。
但唯有从男人时而抽动的枯朽脸皮上,可以看到那痛苦所予以的细微痕迹。
而在男人那模糊的视野中,一扇巨大的金色门扉正显现在他的不远处。
那传说中的神圣与荣耀,似乎从未像现在一般触手可及……
哪怕其与周遭险恶、贫瘠的环境相比,显得那样突兀。
可对于那难以理清崇高与卑劣的理念而言,自然予以了其足够合理的慰藉……
血肉的爬行,在男人的身后留下了一道黑红的长印。
在戈壁层层叠叠的环境之下,又仿佛一层层猩红的血肉长阶……
我履行了士兵的职责,参与了守卫的战争;
我坚守了忠贞的信条,刺死了诱惑的魅魔;
我抵御了美色的诱惑,拒绝了爱人的挽留。
我……
现在,只要到达那个地方……
男人剧烈地挣扎着,血肉的躯体以奇迹般的姿态挣扎在无尽的痛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