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一个似有些污秽般的椭圆,在那里执拗地存在着。
观中师兄弟以此取乐齐专,说他“既无罪责,如何自污”?
齐专也只是回以闷闷的憨笑。
他们或习得神仙法术,懂些起坛窍门,又如何知晓这以手绘的图样名为——手表……
一晃来到这地界,不知觉也快二十年了……
直到现在,齐专都快忘记了那高楼林立、车水马龙的记忆。
就像那自己寻来乱七八糟涂料所画的手表。
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已然日渐消磨了。
甚至连山下的日子,也更多只剩下为饥饿所折磨的回忆。
齐专不知道,自家这位祖师到底是否真有大神通。
但他能让齐专在这样的荒诞年月,不至于饿着肚子。
齐专觉得,于此间地界便也算得上是“大神通”了……
至于那些在曾经的记忆中,所为之炽热的翩翩身影、炫目神通。
如今想来,却也记不那么真切了。
顺着荒莽的山林,齐专瞧见云海环绕。
若是最初的时候,他还有闲情去欣赏。
现在却再难从中,看出半点飘飘欲仙的渺茫之感了。
只觉得休息磨蹭了够久,自己该是回观里去了。
这几天,观里似乎来了不少访客。
齐专也不清楚,自家这位最多在周边行行法师的祖师。
如何在这般消息闭塞的环境下,留下这般偌大的名声,以至于有这么多前来拜会的存在。
但听师兄们说起,这是观中的大日子,不知道多少个年头才能赶上一次。
齐专当时听了,只觉糟糕。
他人听了只觉得盛事热闹,齐专却知晓恐怕杂事又不知多上多少。
这般想着,齐专担起柴,便开始往山上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