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敬之也是微微点头,他的脸色面无表情,但官袍内的双手,不自觉的紧握。
这两年,从未像刚才那样,态度气势汹汹的喷着他的上官。
一切如苏祁安预料一样,东州的官员都是很惜命的,真要硬碰硬,没有绝对把握,断然不会出手。
这次逼退,这种肆无忌惮的感觉,说起来让方敬之心里还是很爽的。
那种有人在背后撑腰,自己可以随意发挥,持续输出的感觉,让方敬之找到了当年初入官场的年少轻狂。
时隔几十年,这种张狂重现,着实让方敬之过瘾一把。
他目光收回,点头,对着身后的刘师爷道,“呵呵,先生的布局,从来都是让人捉摸不透,但让人感到有底气,这次有先生撑腰,就把东州闹个底朝天。”
“好了,接下来按照先生的第二项计划去办。”
刘师爷点头,而后和方敬之转身进城,两侧埋伏的伏兵,同样及时撤回。
此时,选择带兵撤退的卢文亮,坐在马车内,双眼微闭,静静调息,脸色漠然,仿佛刚才发生的事,就像不存在一样。
坐在他旁边的沈阳,目光闪动,终于忍耐不住,开口道。
“卢叔,你刚才…”
只是沈阳的话刚出口,紧接着就被卢文亮给打断了。
他睁开眼睛,看着沈阳道,“贤侄啊,我知道你想问卢叔什么,刚才如果叔没退让,我们说不定还有胜的机会。”
“但叔一言不发,转身带人离去,那种服软你应该很难理解。”
沈阳点头。
“贤侄啊,难道你真以为,继续和方敬之针锋相对,我们有获胜的几率?即便有,在这一局胜了方敬之,但对我们来说,又有什么意义?”
卢文亮的这话,多少点拨了沈阳,沈阳脑海飞快转动,而后像似想到什么,犹疑问道。
“叔的意思是,有人就希望我们和方敬之斗的两败俱伤,而后可以在幕后坐收渔翁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