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术文凝重地点了点头。
百姓是一群复杂的人,他们之中有淳朴良善,可以无私帮助他人,哪怕是自己吃点亏,吃点苦也无所谓。但百姓之中,也有偷女干耍滑的,自私自利的,容不得吃一点亏。
建文皇帝登基十一年,新政持续了十一年,在民间很有威望,名声不错。但威望与名声毕竟不涉及自身利益,让他们去服徭役,去送粮饷物资,去奔波千里甚至万里,跟随大军出征,那就需要仔细认真考量了。
“人心齐,泰山可移。若人心不齐,此
番战争恐怕免不了劳民伤民,引起民怨。”
胡可认真地说。
赵术文走出人群,回头看着欢喜奔走相告的百姓,道:“至少现在来看,人心可期。”
回到社学之后,赵术文坐下,刚想写信给国子监的同窗,问问朝廷动态,突然门口外传来脚步声,随后是敲门声。
“进来。”
赵术文喊道。
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迈步走了进来,头上扎着方巾,一身儒袍,一脸严肃地躬身,双手举着一份类似奏折的文书:“赵先生,于谦写了一份文书,朝廷若能按此施策,定能大破鞑靼、瓦剌与兀良哈,还请先生代为转交皇帝御览。”
赵术文猛地咳嗦起来,瞪着眼看着于谦:“你一个娃娃,社学还没结业,竟敢大放厥词,当真是狂傲啊。”
于谦傲然道:“太子年幼时,作《少年说》,先生推崇备至,可曾说一句他是娃娃之词?学生虽不才,但也已熟读兵书,了解军策,《兵法》一学更是满分,缘何不能为朝廷献策?少年有志,大明方兴,先生藐视少年,岂不是藐视大明之未来?”
赵术文起身走了出来,看着倔强的于谦,接过“文书”看了看,呵呵笑道:“三路大规模骑兵出击,打时间差,出其不意,直捣黄龙?呵呵,于谦啊于谦,你这文书是写给汉武帝的吧,咱们大明可没几十万骑兵,也没霍去病、卫青能直入草原。”
于谦摇头,肃然道:“西
北战马何止二十万,既是孤注一掷,那就应该先不顾马场,全副武装起来,让骑兵成为主力北征草原,唯有如此,方可荡平元廷余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