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缘何商人十五税一,便是重税了?”
钱芹反问道。
姚善语塞,思索了下,说道:“商人乃是以贩卖货物,取利谋生。一旦加税,必然会让其利减少,届时,苏州府恐怕只有萧条,再无繁华。”
钱芹微微摇头,说道:“姚兄只说对了一半,商人确实是取利谋生,加税也会让其利减少,但还不至于萧条。”
“呵,没有了利,商人还不远走他乡?”
姚善冷冷问道。
钱芹拿出了一封信,递给姚善,说道:“此乃京师户部好友来信,姚兄在府衙当差,必然知晓文工团经营之事吧?听闻文工团虽出自内宫,价高图利,但其所用便是十五税一的商税,听闻户部因此而获利数千两之多。”
“虽是重税,但文工团依旧有大利,纵遏兼并国策之后,其出演亦然不绝。由此可知,十五税一,其利可观。而再看户部,因增税而丰库。若姚兄向朝廷请愿命,施行十五税一之法,苏州府商人未必会走,但苏州府之商税,将大幅增长。”
姚善看了看信件,说道:“文工团乃是妇人表演而已,非是贩卖货物。”
“那辽王、珉王的医用纱布呢?那难道不是货物?他们不是十五税一吗?”
钱芹反问道。
姚善起身道:“辽珉二王以亲王身份从商,若不重税,岂不欺市霸街?谁可与之争利?”
钱芹呵呵笑了笑,又从袖子里取出了一封信,说道:“姚兄,既然你如此说的话,落后了,可莫要怪我等没有提醒。”
姚善不解,展开信件看去,瞪大眼,问道:“这,这不是真的吧?”
钱芹自信地说道:“姚兄,下棋不只是眼下一步,还需要看下一步。一条鞭法、国策之后,物产必然丰富,农户必有剩余,而剩余之物如何?留下所用之后,必会兑换为银钱,购布匹百货于商贾。商贾大兴,只在一两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