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增枝见门窗紧闭,左右无人,便低声说道:“父亲在时,为太祖诸多猜忌。当年父亲病在床榻,太祖差遣淮安侯华中医治,后父亲身死,华中被赶出京师,发至建昌卫,其他一干大夫悉数被杀。大哥曾说父亲乃是病死,但据我所知,父亲乃是为人毒杀!”
李景隆握了握拳头,父亲李文忠的死,是一个谜团。
到底是死于淮安侯华中之手,还是死于太祖之手,李景隆并不敢说什么,毕竟太祖对父亲的杀意已不是一次两次。
当年,身处高位的人不是荣耀,而是悲哀。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李景隆沉声问道。
李增枝冷冷笑了笑,道:“我们享受的荣华富贵,是父亲用命打下来的。可大哥,新皇帝可
一点都不信任我们,发配我们去广东,回京之后虽多赏赐,却削了我们的权力。如此皇帝,我们侍奉他作甚?”
“啪!”
李景隆愤然一巴掌,直将李增枝打退两三步。
“你疯了!如此二心之言也敢说出口,你是想让我们全家都上断头台吗?!”
“大哥!难道你不认为我们活得太窝囊了?”
“你给我闭嘴!再敢有如此大逆不道之言,不需皇上动手,我便废了你!”
李景隆从未想过自己的弟弟竟如此大胆。
虽然在这之前,李景隆也怀有心思支持燕王朱棣,可现在与燕王决裂,李景隆只能站在朱允炆这一边。
无论朱允炆靠得住靠不住,都无法更改。
李增枝捂着脸,嘴角颤抖了几下,说道:“大哥,我们就要失去左军都督府,这之后还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一无所有的我们还畏惧什么?”
李景隆上前一步,李增枝连忙后退。
“你给我记住了,今时不同往日,皇上对朝廷的控制已然稳固,不是谁都可以撼动的!失去军权总比失去脑袋好!不要执迷不悟,拖累整个曹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