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苞刚走到怀安公府,就感觉脸上有些冰凉,抬起头看向夜空,一滴冰冷的雨水打落在脸上。
是雨水,不是雪。
朴苞吐了一口气,白雾生成一片。
见了鬼,天气如此冰冷,怎么偏偏下了冬雨,而非是冬雪?莫不是什么征兆?
这或许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朴苞心中想着,走入殿中,给怀安公李芳干行礼。
李芳干嘴角起了个燎泡,有些上火地说道:“前段时间平安道出了点问题,若不是我们的人应对得当,怕是会被李芳远所控!他的手伸得够远啊!”
朴苞知道其中事,李芳远通过收买的方式,取得了平安道部分将领的信任,然而还没有等他们行动,控制平安道,消息走漏,为平安道的守将反杀。
这件事引起了李芳干的警觉,认为李芳远已经准备对自己动手了,只不过是顾虑平安道、丰海道的大军,这才忍了下来。
“下臣认为靖安公李芳远想要借平安道兵马之手,牵制丰海道兵马,然后凭借其在南方的势力,快速进入松京,继而击败怀安公。”
朴苞严肃地说道。
李芳干眼神变得犀利起来:“敢对我的军队下手,我们不能没有应对之策。你认为我们该怎么办?”
朴苞指了指外面下起的雨,严肃地说道:“古人云,冬雨损道,兵交于市。今日冬雨,怀安公当知何意。”
李芳干起身,严肃地问:“你是说,我们直接在松京动手?”
朴苞严肃地说:“靖安公视公之眼有异矣,必将生变。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我们当速速行事,趁其在松京兵力不足,一举击杀!”
李芳干深吸了一口气,这要真与李芳远撕破脸,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松京是京城,为了维持政治平衡,为了彼此之间的利益考量,也为了照顾李芳果的面子,无论是李芳干还是李芳远,在松京的力量都十分有限,一句话,足够自保,无法成事。
两个人真正的力量,一个是在西北与北面,一个是在南部。
而在这一场比拼中,李芳干占了一个很大的便宜,那就是松京距离丰海道十分近,而丰海道的兵马又是听从自己召唤,只要传一个信过去,不出三个时辰,大军就能兵临城下。
只不过那样的话,李芳远肯定会被吓跑的,一旦让他跑出松京,到了南面的京畿道,乃至全罗道,那事情就麻烦了,朝-鲜将陷入内战,鬼知道会打多少年,李芳远又是个会打仗的,时间长了,自己未必是他的对手。
所以,如果做不到无声无息调动大军,就不能动用丰海道的兵马,只能依靠城中的力量与李芳远死磕,双方都是精锐,拼一把,谁赢了谁入主松京,貌似也不是不可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