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安自是应下,时光回到九年之前,帖木儿突然撕掉了伪善的面具,露出了狰狞的屠刀……
众人聆听,仿若置身撒马尔罕,与傅安等人一起经历那跌宕起伏的岁月。
酒也温了七八次,菜又热了六七回。
朱棣耐心听着傅安、郭骥等人的讲述,不时关切,当听闻郭骥被人砍伤,不由大怒:“帖木儿竟如此欺大明使臣,早知道就应该给哈里也补上一刀。朱高煦,去把巴启山拉出去,给他一刀!”
朱高煦正在喝酒,突然听闻此话,不由愣住,还没来得及起身答应,就听到徐辉祖、宋晟在一旁助威:“对,砍他!”
杨荣、刘儁、郭三省等人一脸苦相,你们这是喝高了还是装糊涂啊,巴启山已经作为俘虏押送到哈密去了,这个时候很可能已经在前往嘉峪关的路上了,那么多俘虏总不能在大营里,万一前面在打仗,俘虏这边出点事,可能会影响全局,如此风险朱棣是不会冒的。
傅安思虑再三,还是问道:“大将军缘何不用哈里逼退帖木儿,这样不就可以免于一场战事?”
朱棣呵呵摇了摇头,严肃地说:“以哈里让帖木儿退兵?呵,傅苏武,我答应,我的将士们也不会答应,朝廷也不会答应!”
“为何?”
傅安很是不解,不打仗就能解决问题,不是一件好事吗?
朱棣看着徐辉祖等人,威严地说:“为何?因为本将军带大明最精锐的力量而来,带十五万大军而来,朝廷多少财力,多少民力支撑这一场战事,若不能一战撼动天山,打出百年和平,我们就是大明的罪人!再说了,哈里区区四万人,这点军功如何够十五万军士分的?”
傅安哀叹一口气,是的,帖木儿不死,帖木儿帝国的力量不减弱,难保他们不会再次东征。
罢了,这些事,不是自己所能想。
这一场酒宴,诉说入夜,才在风雪之中结束。
朱棣、徐辉祖、宋晟并没有休息,而是召集了薛夏、索靖、郑大成、杨荣、霍邻等一批人分析取得的情报。
郑大成很是严肃地说:“虽然掌握的情报有限,但可以肯定,帖木儿手中的重骑兵数量超出了一万,但不会有三万之多,很大可能介于一万五千至两万三千之间。这些重骑兵遮蔽全身,人与马皆无漏洞。想要对付他们,寻常弓弩,包括火铳,都没有任何作用。”
“重骑兵吗?这倒是一个难题。”
朱棣微微皱眉。
徐辉祖、宋晟也不由深吸一口气。
重骑兵从来都是精锐中的精锐,他们担负着破阵、碾碎阵型、击溃先锋军、毁灭士气的作用,受限于高标准、高要求、重装备,重骑兵的数量通常并不多,也无法成为主流,只能作为杀手锏,像帖木儿这种直接打造出一两万重骑兵的王朝,可谓是大手笔。
杨荣开口道:“重骑兵难克,杀伤力巨大,我们不能直接硬碰硬,像是对付哈里时候的便宜,怕是没机会再遇到了,是时候拿出我们真正的底牌,动用一切力量打败帖木儿了。”
霍邻期待地看着朱棣,自己听从了宣青书的建议,现在可是一名合格的神机炮操作手,面对哈里的时候,没轮到自己出手,想要一炮立下军功,只盼着帖木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