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术文仰头看天:「有什么好不好的,只要于谦这小子能好,咱们有什么不能做的。此子有才,为人刚正,懂得曲直,明辨是非,他日定能进入朝堂,成为了不得的人物。我们现在的作为,只不过是在给他铺砖罢了。」
张博志未必能教导得了于谦,但张博志是一个极惜才的人,此人曾听闻孩子不上去,挨家挨户去走访,硬是将学生给拉了回去,加上此人参与过教材编写,与国子监的高层关系很近,他教不了的弟子,自然会想办法送出去,绝不会捂在手里任由其荒废。
赵术文、胡可为虽然是国子监出身,但论人脉与影响,远远比不上张博志,何况张博志在北平,赵术文等人在钱塘,有事找国子监这里需要写文书,来回一个月了,张博志可以抬脚到国子监,面对面请求国子监的人办事。
胡可为低下头,重重点头:「既然如此,那
就让于谦转学吧。」
赵术文没说话。
为了于谦的未来,也只能让这家伙去北平了。钱塘知县那里还需要游说,知县不放人也不行,放人的话,对他来说,又是个政绩上的损失……
于家。
于谦端坐,奋笔疾书,一篇妙笔生花的文章跃然纸上。
于彦昭站在窗外,看着认真的于谦,连连点头,见于谦收笔,才开口道:「对于县学考试,可准备好了?」
于谦起身,对父亲于彦昭笑道:「县学考试不过是小考,儿想要参加的是府学考试。只是先生不准,说什么路要一步步走,饭要一口口吃。」
于彦昭瞪了一眼于谦:「府学考试是县学生考的,你一个社学生掺和什么,莫要以为在钱塘社学第一,你就能闯荡府学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可自傲。满招损,谦受益你也忘了?」
于谦肃然行礼:「孩儿不敢忘,只是父亲,县学考当真没什么难度,我想挑战更难的。先生也说过,夯实基础之后就应该继续向前,不能一直站在原处重复简单的学问。原地划桨转圈,只是白费力气,只有向前才有机会出海。」
于彦昭皱眉,摊上这么一个聪明的孩子,也是个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