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的血海中，只有夜羽那慷慨激昂的声音在缓缓回荡。他自己也不记得是在何处听到这几句诗，可他却觉得非常对应此情此景。故此忍不住念了出来，只可惜回答他的只有那海浪声跟他自己的回声。

若不是夜羽早就已经习惯了孤独，他也无法独自一人在这茫茫血海随波逐流就是近百年。

一百年的光阴对于修士来说，尤其是对教主境以上的来说真的只是弹指一挥间。可是对那些世俗中的凡夫俗子来说却是一生一世一生一死。

“不知不觉间，我也已然活了将近两千岁了。

雨仙离开我也有一千多年的岁月，就连美仙也是如此。

可我现在还是太弱了，想要炼制九转生死丹，必须要有十个帝境元神做为药引。

唉，不知道何年何月方能达成目的……”

夜羽站在一叶扁舟上，一个人，一壶浊酒，想起了这将近两千年的岁月。

从重生到夜家村开始，再到以夜羽的身份重新来过，再到后面家破人亡。继而游历天下，再到后来四海中跟萧雨仙互吐情愫，一切种种。如今回想起来犹如发生在昨日一般。

“这些年，我时常在想。若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而仙儿也没有离我而去。

那么我跟仙儿定会像那黄泉路上的考验一样结婚，然后育有一子或者一女，又或者是一子一女。

要真的如此，那倒也有趣。奈何命运却要跟我过不去，非要逼我踏上一条战天逆命之路。这世事还真的很无常啊……”

夜羽轻轻饮下一口壶中的仙酒后，继续眺望着已经越来越近的魂殿。他无喜无悲，又或者说他的爱早已经没了。早在他化凡结束，早在她们被天道残忍的夺走的那一天开始，他就已经没有了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