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沙呼啸着,摧残着这荒漠大地。
男人站起身。
他脑袋很晕,因缺食缺水而发胀,他迅速,以至于有些慌乱地拧开水壶的口子。
男人按着额头,方才所见的一切,缓缓黯淡了色彩。
他知道,那可能只是临死前的幻觉。
那些幻觉或许毫无意义。
他或许依旧不能从这绝望的荒漠走出。
但也足以让心中的火焰重燃。
“我得走出去,走出这里。”男人面朝着洞窟外的滚滚黄沙。
水不多了,干粮也不多了。
绝对无法撑到沙暴平息。
这个重新站起来的男人,他挺着饱受摧残的胸膛,任凭重生的野兽怒吼。
他要走出去。
深吸一口气,男人径直走入漫天沙暴中。
黄沙肆虐,天穹混沌下来,光线艰险地穿透飞扬的沙砾,折射其中,狂风时而从西方,时而又从东方而来,没有规律,它狂躁不安,想叫生灵都匍匐,都掩埋在这桀骜沙暴中。沙暴在覆灭,在摧毁!
男人艰难地在沙暴中前行着。
一只小腿已经骨折了,男人感到它开始轻微发肿,可能过两天后,将肿出挤满淤血的一大块,男人一瘸一拐,他眯着眼睛,手掌按在眼前,挡住扑面的沙尘。
这方才还生命垂危的男人,全身每一寸肌肤都迸发出难以言喻的力量,他甚至连伤口动用上来了,只为继续前行。
这不是回光返照,将在燃烧后转瞬即逝,而更像预谋已久的爆发,一种暴雨前死寂的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