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世人已评判过你的肉体,”晨伊却说道:“它是无罪的。”
欧格登怔了一下,半响,他颤着声音道:“可我的灵魂,犯下那样的恶行,它依旧是有罪的...难道你未曾读过经书,不知弑杀亲人是天大的罪行?!”
“既然这样,告诉我,”晨伊凝望他灰白的双眼,轻声问道:“灵魂的罪是谁界定的?是你吗?”
欧格登的双眼瞪大,激动道:“怎么可能是我,当然、当然是主!”
“那你又凭何认为自己的灵魂有罪?!”
话音落耳。
欧格登的心脏如被重击,彻底呆住了。
“你是个虔诚的真教徒,难道你界定了你灵魂的罪吗?”晨伊继续问道。
欧格登的呼吸陡然滞住了,好半响,才战栗道:“不、不,唯有主。”
晨伊扫视着他,扫视那灵魂。
“肉体的归肉体,灵魂的归灵魂。”晨伊轻声道。
“...什么意思,先生,什么意思?!”欧格登看着晨伊,像是抓住救命的稻草。
“你肉体的罪交给了世人评判,”晨伊直视他的眼睛,抬起手,作着圆环手势,指尖朝上:“而你灵魂的罪,要交给主。”
欧格登有些抓不住手里的长剑了。
他沧桑的胡子,每一根毛发无不猛缩着。
“主啊,在上的主啊!”欧格登呻吟着,眼眶泛起泪花。
晨伊依旧凝视着他,穿过他的躯壳,凝望那颤抖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