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伊久违地坐在御座上。
眼前的千柱云海,仅仅只有那一座燃烧神性火焰的破碎钟楼,至于善恶钟楼与苦难钟楼,还未存在于云海之上。
神凝望着破碎钟楼。
在这千年之前,千柱云海究竟遭遇了何种变故,以致于诞生出善恶钟楼与苦难钟楼。
“苦难钟楼么?”晨伊想起了什么。
来自未来的黑德薇希,祂曾言自己侵占了祂的权柄。
“或许,苦难钟楼,便是苦难之主权柄的一部分。”神呢喃道。
云海平缓地浮动,神抬起手,目光再度落到大地上。
只有很少的时间,神的目光没有落在大地上,没有注视双脚着地的世人们。
就在神方才陷入思虑的片刻,世间已经一连过了好几日。
罗伦以及他的狮鹫氏族在麦尔恩伯爵领上站稳了脚跟。
事实上,对于领主的变换,伯爵领里的领民们并未有多大的感触。
因为这群野蛮人来到这里,便驻扎在各富裕的城堡与市镇之中。雷敦人还没学会如何统治,同时维持的旧信仰,种种繁复的南边习俗传统,自第一颗种子被洒下起,就诞生在这群信主的人中间,使得雷敦人畏手畏脚,不敢轻易颁布政令。
罗伦不得不重新审视他的民族。
这样的审视从神话作为起始。
每个民族都有神话,它往往留存于血脉相连的记忆里,同后来的世人昭示他们曾经何其伟大,他们的历史又何其璀璨。
神话里,由寒冬之神与酒神乃是手足兄弟,一位主掌寒冬,一位主掌美酒。
某日祂们因一位美人而反目,彼此搏杀,两位神祗的血液溅到所塞恩的雪原上时,于是,雷敦人便自血中诞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