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展露泥土本色的大街,曼努埃尔攥紧手里的经书,不断诵念经文,恳求神明宽恕他的失利。
当他来到教堂之时,却见绑着绷带的修士,以及地上一滩未干的血迹。
“神父,安妮被带走了。”修士哭诉道。
话音刚落,曼努埃尔浑身都在哆嗦,好似耳蜗里灌了铁水般,他手里按着经书,急促地呼吸着。
他没问“你说什么?”或之类的话。曼努埃尔急躁地冲进教堂,跌跌撞撞地跑遍整个教堂每个角落,包括后院的墓地,都寻不到女孩的身影。
他的侄女,安妮,被异教徒们押回了监狱,与自己的姐姐一起,即将送去圣地,送到火刑柱上。
曼努埃尔口中声声念着主,连晚祷也不顾,失魂落魄地撞开告解间的房门,久久坐在雕花窗棂前,透过镂空花边的微光沉寂哀戚。
这静得可见漂浮灰尘的告解间。
不知何时,曼努埃尔发觉有一道人影遮挡住了光芒。
“这个时候不接人告解。”曼努埃尔冷冷道。
“浓郁的绝望情绪。”那人似是自言自语道。
曼努埃尔抬起头,他看不清窗棂外对方的身影,这种老式的告解间,对于双方,都是互相隔绝的,为了信徒更好地忏悔自己的过错。
“听着,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也不管你是谁,要告解就等明天,现在我不接人告解。”曼努埃尔忍不住地厉声道。
过往来者不拒的曼努埃尔,眼下全无听人告解的心情。
“不,神父,我不是来告解的。”那个人将双手举起,遮挡住了窗棂的镂空,“我是一个艺人,会弹鲁特琴的吟游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