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风彷佛幽灵一般的站在旁边观看眼前的这一幕,心里寻思着几个念头:“朝廷?妈的,就是皇帝老儿管理天下的地方吧,他们有权吧?可是,他们有能力对付那些黑衣人么?”厉风皱了皱眉头,轻轻的摇头:“不行,你一万兵马,也杀不了那个右圣……师傅说的,那些武林人士,辛苦一辈子也就最多达到凝气期。凝气期么,不过就是和我现在水准相当,一万个我,都杀不了那个右圣的。”
厉风正在这里沉思呢,一个华山弟子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很是轻蔑的看了看彷佛叫化儿的厉风,看了看他那已经分不出材料和样式的道袍,摇头说到:“嘿,这样的人也来我们华山拜师?……喂,小子,你在这里看什么?要来我们华山拜师呢,那就老老实实过去排队。看你也不象有钱人家的样子,不过没关系,虽然说每个弟子每年都要交上一百两银子,可是只要你在山上努力肯干,多服杂役,可以抵消这些银两的,怎么样?快去排队吧。”
厉风摇摇头:“小爷可不是来你们华山拜师的,华山又不是你们华山派的,难道小爷我看看热闹都不行么?”
那个华山派弟子听得厉风的语气,本能的认为厉风在侮辱自己视若神灵的师门,于是他的大手立刻搭上了厉风的肩头,喝道:“小子,你说什么?看热闹?我们华山派招收门徒,你看热闹?有什么热闹可以看?华山,还真就是我们华山派的,你不服么?……妈的,给爷爷我让开。”说完,他的手狠狠的一用力,死命的把厉风往后面一推。
厉风的身体踉跄了一步,他横着眼睛看了那华山弟子一眼,心里冷笑:“哼,要不是你们华山派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油水了,老子今天晚上非把你们内裤都给扒下来……算了吧,算了。说不定那些黑衣人还有眼线在华山派附近。小爷没时间和你们计较……嗯,噎,我的身上,怎么是这种模样?”
低头看了看自己,厉风这才发现自己的那幅凄惨的德行,两只脚板黑漆漆的,两只手掌乌漆麻黑的,青色的道袍前摆不知道去哪里了,裤子上到处都是窟窿,还有一团兽毛粘在了上面,尤其那青色的布料,看起来都已经是灰褐色。厉风自嘲的笑了笑,摇摇头,双掌在衣襟上擦拭了一番,对着那个华山弟子点点头,转身就走。
那华山弟子楞了一下,一口浓痰用力的吐在了地上,骂了一句:“娘的,没种的家伙……哼,不过,老子我这一身肌肉,也难怪他不敢搭理老子啊。”他得意洋洋的翘着脑袋,回到了自己师兄弟的队列中,很是为自己欺负了一个叫化子而高兴。
厉风轻叹:“妈的,这模样也太凄惨了一些,还是去西安府收拾一下门面,然后回去苏州吧……诶,到底哪里有修炼金丹的道书呢?小爷我总不能一辈子都在凝气期啊……不过,听师傅的口气,似乎就是不断的压缩自己的真元,就会自然而然的产生氤氲紫气罢?可是那氤氲紫气,要如何才能上升紫府,结成金丹?这可是个问题,不要最后练功练得自爆了,那就倒霉了。”
厉风轻声笑了一阵,心里已经轻松了不少,他死命的摇摇头,似乎把一切都要忘记掉了,这才迈开大步,朝着西安府城内行去。
这一年,厉风在一元宗已经渡过了接近六年的时间,他从苏州府被萧龙子带走的时候,是骄阳如火的六月,而此刻,已经是深秋时分了。秋风起,卷起了满天的草屑、落叶,纷纷扬扬的洒在了厉风的身上。一轮昏黄的太阳有气无力的挂在空中,映照着厉风孤独一人前行的身影。一行南迁的大雁在天空鸣唱,伴随着厉风大声的歌唱:“道可道,非常道……”
西安府内,一家成衣铺子里,厉风大声的对着那老板叫嚣着:“我不管你这么多,这里是金子,看清楚了,金子啊。只要一个时辰之内,给小爷我准备几套合身的衣服,这锭金子就是你的……小爷我现在去驿站租马车,你不许给小爷说什么时间太紧,来不及赶工的废话。一个时辰,我来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