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风抓起了一个酒坛子,递给了赵僖笑道:“掌柜的,你喝两口醒酒酒,嘿嘿,要是宿醉不醒,大清早的喝上两口,可以解酒的。”
赵僖点点头,接过这两斤装的小坛子,仰头就是两口灌了下去,晃晃脑袋,拎着酒坛子又进马车去了。小李子满脸的苦笑:“唉,厉风啊,我可告诉你,回到了燕京,你和主子可就不能这么喝了,小心老主子知道你们成天饮酒作乐,到时候抓你是问……还有,看在现在我们都侍侯一个主子的份上,小李子我提醒你,你那满口的‘小爷、老子、他妈的、娘的’,这些词句,你赶快忘记吧。”
厉风歪着脑袋,顺手拉过了一角布,把自己的宝剑擦拭了一下,在小李子的怒骂声中把宝剑归鞘,再把那布片――小李子的衣襟给丢开后,这才问到:“那是为甚?难道这些词不能用么?”
小李子晃了下脑袋,冷哼到:“用,怎么不用?如果你只是府里的侍卫,你在侍卫群里私下里说什么都好。但是主子府里往来的人,都是有身份、有功名、有很大名声的人,你这么一口市井粗言,可不能在他们面前讲出来。如果是在老主子面前,你说错了一个字,那可就是……”小李子恶狠狠的比划了一个割脖子的动作,吐了一下舌头。
厉风吞了口口水,小心翼翼的问到:“你的那个老主子,有这么凶?”
小李子看了看左右,神秘兮兮的说到:“那不是凶,那是威风。等你亲眼看到了老主子,你就不会问这样可笑的问题了。嘿嘿,至于老主子的父亲么,哎呀,你可是很少有机会见他老人家的,嘿嘿……诶,小李子我倒是有幸,跟着主子见过他老人家一面,啧啧。”小李子摇头晃脑的吹嘘着,偏偏就是不说他老主子的父亲到底是干什么的,一副等着厉风求饶后,他才揭示谜底的臭模样。
厉风眼巴巴的看了小李子一阵,突然跳下了马车,哼着小曲走向了后面的那辆马车,嘴里嘀咕着:“啊,肚子好饿啊,去找点东西吃。嗯,两千斤萝卜,二十对火腿,一百对风鸡、风鸭,足够吃了……哎呀,小爷我可不是吃亏了么?这一路上,吃小爷我买的东西都可以顶到燕京了,根本不需要下馆子了么。”
听得厉风的声音,小李子、五个手爪乌黑的老头、二十七个身材精悍的中年大汉是满脸的黑气。一路上啃萝卜啃回燕京,厉风当他们是兔子么?尤其小李子那个郁闷啊,正满心欢喜的等着厉风出言求他,他就可以稍微的透露一点主子的情况,等着看厉风目瞪口呆的模样呢。谁知道厉风根本就不理会他,他能不憋气么?
马车磷磷前行,混杂着赵僖在车厢内和厉风大呼小叫的声音。两个人又端起了酒坛子,开始狂喝起来。赵僖那柄价值百金的折扇,被厉风抓在手上彷佛不要钱的木棍一般,拼命的敲击着马车的窗棂,发出‘啪啪啪啪’的节拍声。而赵僖则是引吭高歌:“韩众骑白鹿,西往华山中。玉女千馀人,相随在云空。见我传秘诀,精诚与天通……”
就在赵僖的大声喝唱中,超过三十柄弧形弯刀从路边的树林*了出来,彷佛马蜂一样朝着厉风他们所在的马车劈了过去。弧形的弯刀在空中划出的轨迹是曲折飘忽的,在天空中那一轮惨白的太阳映照下,这些弯刀带起了一条条丈许长的光尾,冷气袭人,似乎整个天地都笼罩在了这闪动的、寒冷的、嗜血的光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