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风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秦道子昨天才孝敬上来的玉石印章,在手上轻轻的摩擦着,感触着那极品羊脂玉的温润手感,笑道:“本官可不是拉党结派啊,不过本官自幼读书少,看到诸位这种读书人,就想亲近亲近,唉,可不知道……”
一个最无耻的家伙已经到了台阶前,跪倒在了地上,笑嘻嘻的看着厉风,恭敬的说到:“还请老师不要见怪,收下弟子作为您的门生吧。大人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做学生我的老师,那还不是合情合理的事情么?”他眯着眼镜笑着,对着厉风露出了最谄媚的笑容,如果不是面前有一个刚抬上来的火锅拦着,又有个水元子坐在了地上,他就扑上去抱着厉风的大腿哀求了。
大堂内九成的名流都跪倒了下来,死活要拜为厉风的门生啊。那些个有钱的主子,看到那些士子都这么做了,立刻也纷纷跪倒,哭着喊着要替自己正在读书的孩子,找一个天下第一的老师不可。
厉风可不知道什么叫做含蓄,什么叫做羞耻,他微笑着说到:“罢了,虽然我厉风自幼没有读书,但是想必教授诸位还是够格的。这做官么,圣人之书是靠不住的,还是要学本官的这一套才行。罢了,张龙,拿笔墨上来,给诸位都登记上名字罢。”几个刚直的读书人,已经是满脸不屑的走了出去。厉风的眼角闪过了一丝杀气,顿时张龙会意,脑袋一摆,几个锦衣卫的属下跟着那几个士子走了。
看得闹腾了一阵,厉风这才柔声说到:“好,好,诸位不用多礼,既然已经是厉风我的门生了,曰后也就不用如此的拘礼了。胡大人,我的这些学生,你可要好好的优待着,等到明年开春大试之后,他们可就是我们同殿之臣啊。”厉风轻轻的拍拍胡大人的肩膀,微笑了一下。
胡大人会意,堂下的名流们更是欢喜得要叫嚷出来。要说别人卖官买官,培植自己的私人势力,还要害怕御史弹劾,锦衣卫密报,但是厉风自己就是锦衣卫的头目,在他的手下,前朝的御史大人也不知道杀了多少,还有谁敢管他啊?靠上了他这么一座大山,曰后自己(自己子侄)还不是前途光明,就要飞黄腾达了么?
尤其大家都是同乡,相互照应,又有这么一个好老师在,升官发财,那是肯定的事情。什么狗屁君子不结党,呸,这满大堂的人,有君子么?水元子是个白痴一样的道人,水秀儿……她是女子,不是君子。至于小猫,他是妖怪,可也不是君子。
等得大堂里面终于安静了下来,厉风摸着肚皮笑道:“嗯,我刚才说到哪里了?哦,本官说啊,本官从来不信什么鬼神的。本官杀了这么多人,前前后后,起码有几十万人直接的、间接的死在了本官的手里,要是鬼神都来找本官的麻烦,本官岂不是早就完蛋了?”
一个富豪谄媚的说到:“厉大人乃是……”
小猫沉喝到:“闭嘴,你老师说话的时候,有你说话的份儿么?老老实实的听着!”小猫眯着眼镜,给堂下的人投了一个威吓的眼神。
厉风笑了笑,拍拍小猫的手,继续说到:“本来本官是不信这些东西的,可是就在前几天,突然有神人给我报梦。”他看了看堂下主人,冷笑到:“如果是一天也就算了,偏偏这事情可就是连续十几天,每天晚上,都是同一个金甲神人对本官说,本官杀戮太多,要在成都附近造一座大的道观以赎罪呢。”
他微笑起来,把那翘起来的右腿放平,缓缓的站起来说到:“本官还是不信鬼神,但是,这次的事情倒也是有点邪门了,所以么,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尤其前几天,有位道长说是得到了神人的指点,要来成都找我化缘一块地盘,修建道观,本官可就……”
四川、荆楚一带巫风最盛,被厉风这么一说,堂下的这些人顿时背心里都是一阵的寒流冲上。
厉风叹息起来,眼里古怪的光芒乱闪。“这事情,说大可大,说小可小。本官姑且就信了那老道的话,给了他一块地皮去修建道观。可是本官还是不信这事情的,但是为了求一个心安,也就只有这么做了,实在是罪过啊罪过。”厉风两三句话,就把秦道子以及那道观的事情,和自己撇了个干干净净。
“可是本官为官以来,清廉如水,实在是无法支撑造这个道观的花费。所以,也就只有请求诸位,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了。那金甲神人说的话,本官是不信的,偏偏就有这么邪门,第二天就有人找上门来了,本官的心里,却也有点忐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