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龙子连连点头说道:“说到张三丰为什么要来金鸡观,我倒是知道。他和观主以前在江湖上倒也碰面过,张三丰说什么金鸡观是自己的缘分之地,所以要把自己的道统留在这里……他凡尘中的武学是留在了武当山,可是他的修道心法之类的,全部都留在了这里啊……你们没来之前,火龙观主他们每天晚上都要去地下的那个丹房听讲的。”
萧龙子满是羡慕的叹息了一声:“可惜我这肉身的身份不够,每天给他送酒肉下去倒是有份,听讲却是没那个机会了……否则倒是也可以听听张三丰张真人以武入道的心诀,看看和我们的心法到底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吕风连忙笑着说到:“他张三丰不过是自己悟出来的功夫,自然是比不过本门心法的博大精深了,师尊切不可放在心上。”吕风说得倒是真的,从萧龙子嘴里得到了一元宗全部的修道心诀,吕风发现这一套心法的微妙之处,倒也不在巫门的至高神功之下。不过,一元宗的心法没有巫族的心法这般驳杂罢了。巫族的口诀里面,可是什么邪门东西都包括进去了的。
萧龙子歪着脑袋想了一阵子,终于满意的点起头来。“是啊,本门心法博大精深,张三丰么,名气大,道行高,但是也就他一个人能达到这种成就,倒是不如本门远甚了。”虽然一元宗的高手也没有几个,但是这种抬高自己的言语,是一定要说的。
香烛的火焰渐渐的熄灭了,那些金鸡观的老道们手里抓着法铃等等,绕着张三丰的坟墓转悠了几个圈子,大声的念颂了几句经文,又号哭了几声后,转身向着吕风他们站定了。隔着宽达两百多丈的山谷,火龙真人沉声问到:“吕大人,张真人已经安眠于地下,你们却还在这里逗留怎地?莫非皇帝还给了你们圣旨,让你们发坟掘墓不成?”
沉默了一阵,吕风上前了几步,笑着回应到:“观主错怪我等了。张真人乃是天下共尊之人,我等不过是最后送他一程罢了。既然观主不放心我等,那吕风走就是……诶,山高水长,我等后会有期。”轻轻松松的摆了几句门面话,吕风带着大批人手转身就走。
火龙真人面色阴沉的看着数百黑衣人身形灵动的跳跃而去,不由得低声问到:“这些人就是朝廷的密探罢?看他们的身手煞是惊人……白猿,这一月来,你们发现了多少密探在窥觑我们金鸡观?”
白猿真人摸摸脑袋,有点尴尬的说到:“不过数十人……没想到,他们锦衣卫却是出动了六百多人围着我们金鸡观,这……说来也古怪,他们怎么就能瞒过我们的耳目?这么多人在金鸡观附近出没,却只被我们发现了不到一百人,实在是有点可怕了。”
火龙真人晃动了几下手中的法铃,低声叹道:“罢了,朝廷有了吕风,就好像有了一条手腕通天的鹰犬。不仅是百姓要被他们监察得严严实实的,怕是修道界也要起风波了。你们看那些黑衣人的几个头目,他们可也有不浅的道行呢。”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火龙真人摇头到:“罢了,罢了,管他世人纷争,我等自在山中快活就是。”
他吩咐到:“回去金鸡观,我们金鸡观闭关百年,参悟张真人传下的无上道经。修道之人,不用理会他们凡俗间的那些事情。他们改朝换代也好,谋杀皇帝也好,和我们有什么干系?”手中法铃发出了几声清脆的声响,火龙真人对着上天高声祈祷:“张真人英灵不远,一路好走。”金鸡观的老道们跟在了火龙真人身后,排成一个长长的队伍,有点萧索的朝着前山的金鸡观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