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一真放下茶盏,咳嗽了一声,朝着吕风稽首到:“吕大人,贫道一真有礼了。此番前来,正是有要事和吕大人相商的。”
吕风翘起了二郎腿,很潇洒的把那茶盏往身边的茶几上一丢,两只手抱住了膝盖,懒洋洋的说到:“唔,本官知道,不就是游仙观侵吞了蜀山剑派的根基,把蜀山剑派的一群废物给赶走了不是?唔,这件事情本官知道得很清楚,是那蜀山剑派挑衅在先,居然敢不把朝廷法令放在眼里,若不是本官对于修道人没有什么办法,早就兵发蜀山,把他们满门抄斩了。”
狼狈,极其的狼狈。一真原本还想绕着圈子去说,把这件事情分说个清楚的,谁知道吕风却比自己还清楚其中的关碍,不由得把一真道人打了个措手不及,要说多狼狈就有多狼狈了。他尴尬了笑了笑,正要开口,却听得吕风已经端正的坐在那里,大声的呵斥起来:“一真道长,本官念在你乃是方外清修之人,不懂得朝廷法令的严谨,才到本官这里来打探风声,却也不怪你。”
“可是若是你想要说服本官,让游仙观让出那蜀山剑派的根基之地,却是不可能的。那蜀山剑派无视朝廷令谕在先,这官司打去哪里,他们都是输的。游仙观驱赶他们出了峨眉山,正是符合朝廷法度的好事,容不得人来说情的。道长须知道,国法如炉,就算你是方外修道之人,也逃不过那三尺寒铁!”吕风重重的一掌拍在了那茶几上,两三句话就把路给封死了。
一真道人哑口无言,昆仑派是绝对不会和朝廷对着干的,因为他们是天下道门的正统,他们要维护中原的太平安稳,他们是不能破坏朝廷的法纪的。这也就是所有正教道门的悲哀,面对着象征了中原九鼎皇权的朝廷,哪怕他们是仙人,也只能敬而远之,不能和他公然对抗的。这是远古流传下来的皇权正统,修道人也不能无所顾忌的。
吕风如今代表着的就是朝廷的法纪,他既然开口说游仙观驱赶蜀山剑派是有理的,那昆仑派就不能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了。一真道人不由得有点暗自恼怒起来,又恨朝廷的手伸得太长,居然帮着游仙观去侵占修道界的地盘,又恨蜀山剑派的人不知道好歹,放着本门的实力大为削弱的关头,为什么就不能服软些,就去登录了那花名册又能怎地?莫非一时的忍气吞声,换取本门的重新光复,这等浅显的道理都不懂么?
当下一真道人耷拉着脑袋,半天没吭声。他没想到吕风如此的不给自己面子,几句话就把所有可能的道路都封死了。要知道他们昆仑派的修道者,在凡人心目中可是活神仙一般的存在,按道理来说,吕风应该要给自己很大的脸面的,最起码也要对游仙观和蜀山剑派两不相帮才是道理啊!可恨这厮,居然一点面子都不给昆仑派,也实在太胆大妄为了罢?
一真道人无奈的站起来,叹息着说到:“既然如此,一真却也无话可说。蜀山剑派的诸位道友破坏朝廷法令在先,这等事情,传到哪里去都是不好听的。可是贫道还要劝一下吕大人,修道界的事情,就由修道界自己来解决,你们官方的势力参杂进来,可不见得是好事哩。”说着拱拱手,一真道人垂头丧气的就要往外走。
吕风阴笑了几声,曼声说到:“道长这就要走么?游仙观和蜀山剑派的事情,本官当然不会去理会闲事,可是希望昆仑也不要横插一手呢。昆仑派的地位超脱群伦,乃是中原道门的领袖,这游仙观嘛,曰后定然也当是唯昆仑派马首是瞻的!若是昆仑刻意的袒护一个衰落了的蜀山剑派,怕是会寒了天下隐居的道门同道的心罢?”
一真道人猛的一愣,寻思到:“没错啊,蜀山剑派的确是没落了,就凭借他那几个元婴初结的门人,想要恢复蜀山剑派,那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可是游仙观不同啊,他如今正如朝曰初升一般,势力极大,加上有官府护着,占据峨眉山已经是既定的事实了,还不如……唔……”一真道人站在那里傻傻的盘算起来,心里瞬息间就转过了上万个念头。
吕风冷笑,随手就拍出了几件法宝,彷佛丢垃圾一样的放在了自己身边的茶几上,慢吞吞的说到:“还请道长留步,另外呢,就是那游仙观的秦仙长,前几天巴巴的给本官送来了几件法宝,说是很厉害的宝物,要本官替他打理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