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就变成了一个朴实憨厚的铁匠。
直到这一日,他为镇上的屠夫打造一把短耳尖刀时,忽然福至心灵,若有所悟,丢掉这尖刀,他呆滞在原地,一道道的神意复苏,无数画面汇聚在一起。
天寒大雪,北风扑面,这种极寒的冷,是带着锋锐的冷。
人间寒食守岁,热闹非凡,只剩他二人孤苦伶仃,忆往日,苦上心头,这种苦楚,是带着锋锐的苦。
秋风萧瑟,白露为霜,一夜间草木凋零,这是带着锋锐的凋零。
想他与楚妃月居此地三年,虽然每日勤恳,也少应酬,但三年来竟无一男半女产下,镇中风言风语,指指点点,这也是带着锋锐的可畏人言。
石头有棱角,所以自带锋锐。
刀剑有锋刃,锋锐更进一步。
人有傲骨,锋锐自生。
山峰有起伏,如蓄势之剑,锋锐自藏。
这锋锐随处可见,又处处不见。
“我明白了!”
江穆悠悠自语。
为什么他的门板飞剑按理来说已经淬炼强化到极致,却仍旧要被那黑袍道人的紫色仙剑给一击一个窟窿,如穿败革。
原因却是如此简单。
那就是,他的门板飞剑即便再出色,也没有脱离这方天地的桎梏,它仍旧是以这方天地的规则为主干,无论剑煞,剑罡,剑元力,乃至神铁,都一样。
哪怕是为其注入大量的仙灵之气,也改变不了根本。
但那黑袍道人的紫色仙剑,却是超脱了天地,是基于更广阔的世界而打造,所以楚妃月才会说无法以正常的途径去解析,非得亲身体验。
但一个人体验后,第二个人就没有机会体验了。
江穆无奈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