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生的心里其实有些打鼓，不知道对方会不会收留自己。

虽然平日里沈玉前辈的修为很高，脾气很好，对自己和师姐聊天时也很有耐心，但问题是毕竟自己与对方实在没有什么香火情，唯一值得仰仗的师傅也死了，而自己遇见的事情又极为棘手。

沈玉望了望远处，没有理会少年的小心思，只是轻声问道：“该做的事情都做了？”

少年愣了愣，然后转头望向宗门山门处，朝着师姐挥了挥手，随后又想起了什么，肃然而立，随后朝着仙霞派某个方向弯腰一拜。

“好了。”少年说道。

“那就走吧。”

沈玉嗯了一声，便抬起脚步朝着山下走去。

风轻云淡。

如此简单而又随意。

燕生愣了愣，似乎有些茫然，片刻后反应过来然后连忙跟上了前辈的脚步。

半路上燕生的心情破天荒有些愉悦，就像是那种即将要过孤苦伶仃生活的时候，却又突然找到了一座靠山般，让本来心存死念的少年又多了一份依靠。

“沈前辈，您是看在我师傅的面子上才收留我吗？”

山路小道上，少年突然开口问道。

沈玉点了点头，说道：“有这么个道理。”

在随着师徒三人前往仙霞派的那段路程，周道人便隐隐提过这件事情，但是到最后老道也没有彻底将话说开。

或许是因为仅仅萍水相逢的缘故，或许又是因为老道心中不想给沈玉再添些麻烦，于是让他就算死前也没有说出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