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双眼的视线微微下移,以掩盖那片紫灰色里的冷漠和残酷,以及些许的茫然。
在酒吧里,他故意调制那么一杯恶心的老鼠酒,故意说出那些话,在看到对方被他整得差点失控,那双和发小有点相似的猫眼里露出痛苦时,他心里感觉到的是得意和快乐。
降谷零知道这种感觉非常扭曲,非常不正常。可他在那时,同样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诸伏景光对近在迟尺的降谷零的心情一无所知。
在被通知基尔可能是卧底后,他虽然惊讶,但他更关注这个女人的任务。他很清楚自己接下来该干什么——那就是什么都不做。
卧底的本质,是一件获取情报然后传递出去的工具。
zero能知道基尔的工作行程,肯定是让风见裕也去查的,警察厅公安那里已经知道这个情报,接下来就是理事官通知警视厅警察加强安保工作,再让公安警察伪装成普通人混在开业典礼的人群中,让这些能在阳光下露脸的专业人员去保护都知事。
他们不能亲临现场去帮忙,甚至得反过来,努力在其他地方刷不在场证明,以免引起组织怀疑。
“除了他,基尔这几天还会去采访谁?”诸伏景光开口问道。
“她还会去警察学校采访新一届的毕业生。”
安室透心里的纠结和自我怀疑早就一扫而空,他做那些事时,的确感到发自内心的愉悦。
如果不是要顾及面前这个讨厌而麻烦的、更受安格斯特拉喜欢的卧底,他早就笑出来了。
他凝视着那双蓝色猫眼,恍忽间他重见眼神痛苦的基尔在他面前。
“小林就是今年的毕业生之一,不过我询问过风见,他不是被采访的对象,公安也会阻止他在镜头前露脸。”
一个和组织毫无关系的天真家伙,露不露脸都无所谓。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