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阵平手心出汗,在用力握住冬季那冰冷的贴栏杆后,掌心皮肉瞬间被黏在上面。在他坠落的那一刻,这只手同时生生从上面撕下。
可掌心的疼在此时已经算不上什么了,他仰头看着山尾洋介。
他不可思议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因为犯人不是山尾洋介,松田阵平即使知道他是某个犯罪组织的成员,也没有理由随便扣留他、限制他的行动,他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会跟着来到水库,甚至还在这种时刻救了自己。
“要你管?我去哪里难道还要向你汇报吗?!”
这个在旅馆里被污蔑为犯人都一脸随意的男人嘴上不留情,但松田阵平看着他抓着自己的手在颤抖。
他想起搜身时所看到的,这个男人体型偏瘦,恐怕根本没那么大的力气把他们拉上去。
不,等等……
松田阵平缓过神,注意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空气里飘散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他慢慢握紧左手,他感觉自己仍然抓着中田让治的手,可是重量……明显比之前轻了很多。
而且太安静了。
这个犯下滔天罪行却胆小怕事的犯人,为什么在被第三人拉住后……什么话都没有说?
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松田阵平忽然想起之前那记枪响——在他脱离松开手的前一秒,他听到一声没有被消音器掩盖的枪声在下方响起。
难道说……
松田阵平刚想要低头,一阵莫名的眩晕感涌上大脑,山尾洋介的面容在他面前晃动。
眼皮越来越沉,在恍惚间,他看到有一截白色绷带从山尾洋介的手腕松开,如蛇一般灵巧地贴着手腕向下滑去。
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阿佩罗看着安格斯特拉给他的绷带将昏迷的卷毛警官从下面吊上来,一脸平静地将藏在指缝间的麻醉针扔了出去。
作为体能比较差劲的成员,他身上除了炸弹,麻醉针这种小道具也随手可掏。
麻醉针的银光一闪而过,就像他刚拉住松田阵平时看到的那道跨越水库的绿光,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