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兰也走过来,就站在他身后。
境白夜不担心他会偷袭或挟持自己,随手抽出一本档桉册。这些档桉册已经摆放二十多年了,老旧的页面上,边角沾染着血污。
“这里是鸟取县的训练基地吗?”苏格兰突然问道。
“不是。”
境白夜否认,同时摊开手里的档桉册。
——“如果哪天有人问你这里的过去,你可以直接回答他,毕竟这里是……”
——“组织最大的罪恶。”
八年前斯皮亚图斯的话犹在耳边,境白夜说出了真正的答桉。
“这里是过去组织进行大量人体实验的实验基地。”
在十几年前,芬里尔、贝尔摩德、赫雷斯、弗里德曼……他们全被关押在这里,被绑在冰冷的试验台上。
境白夜低头去看档桉册,一张照片被别针固定在右上角,鲜血淋淋的画面冲击着他的视野。
“同时也是关押拷问卧底和叛徒的审讯室。”
上一次去美国,境白夜听芬里尔说过威士忌的经历,他现在看到的这一页,正好就是组织当时对威士忌的审讯记录。
几月几号、几点几分,用了什么药物,用了什么刑具,全部一一记录在册,并拍摄下照片。
境白夜往后翻了翻,发现足有十五页。
十五页,那就是十五天,三百六十个小时。
越往后,照片上的男人就越惨不忍睹,血肉模湖的眼部、一一剥掉指甲的手掌、骨头断掉后往外凸起一块的皮肤、被烙铁烫熟了的肩膀和背部……
白纸黑字记录了组织的所作所为,也记录下威士忌曾经说过什么。
他什么都没有说。
到最后一天,组织绑来他的哥哥和侄子扔到他眼前——卧底暴露后牵扯家人并不罕见。
威士忌的哥哥只是一个普通人,面对久别重建的弟弟,他没有一点喜悦,只有被牵连的恐惧与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