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年的一天,降谷零为躲避戴吉利的追杀,不得已逃入森林间,最后躲到树上。
那次是安格斯特拉救了他。他听到戴吉利丧心病狂到要放火烧山,正想跳下去阻止,他就从远处出现,阻止了他的行为。
当时他们也是这样对视了,一个在树上,一个在树下,一个因紧张流下冷汗,一个从始至终神态自若。
——在看到那只眼睛时,降谷零奇迹般地放松下来。
可此时此刻,面对同样的绯红色和相差无几的表情,降谷零只感到毛骨悚然。
他根本形容不出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明明这点高度他一松手就能随意跳下,却仿佛身处悬崖边缘,下面无尽的万丈深渊在注视着他。
“波本,下来。”
树下的男人澹澹地命令道。
“!
随着一个音节吐出,降谷零发现自己的手臂和双腿开始不听使唤了,就像一具被傀儡师牵扯吊线的玩偶,即使大脑拼命想要控制,仍然慢慢地爬下了树。
降谷零回到地面,整个人笔直地站在斯皮亚图斯的面前。
“你对我做了什么?”
降谷零又惊又怒。
他无法控制身体,但还能正常说话。
斯皮亚图斯只比他略高一点,眼神却像从很高的地方在俯瞰下方,他温和道:“一点小能力而已,我没兴趣向别人详细解释。”
他对降谷零的怒视毫不在意,他的语气没有库拉索那样的冷酷,也没有安格斯特拉那样的迷茫和无措。
他注视着他的眼睛,表情没有变化,但降谷零觉得他已经看出他眼睛上的异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