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有另一个人总是能在不经意间阻止你。
斯皮亚图斯没有吭声,转身看向身边的花盆。
一个很大的花盆安置在落地窗边,之前他种下的短命菊在上个月4号彻底凋谢……本该是这样的。
莫尼正待在花盆里,脚下踩着那些沙土,在它小巧的爪子前,是一株极小的、刚刚冒头的嫩芽。
被宠爱惯了的折耳猫伸出爪子,蠢蠢欲动地想要去碰那株小苗。
但在爪子即将碰到时,它被斯皮亚图斯轻轻抱起。
他检查了一下它的前爪,然后让它以坐立的姿态待在自己怀里——这是患有先天骨科疾病的折耳猫最舒服的姿势。
斯皮亚图斯抱着它走到沙发边坐下,不远处的桌上堆满文件,但他今天不想处理。
他抚摸着莫尼的后背,那双蓝眼睛圆熘熘的,它浑身很脏,仿佛刚从垃圾堆里钻出来。
喂错食物导致死亡的悲剧,没有发生在他养的第二只猫身上。
“那艘船没有沉没,盾子ai开发失败,想要乌丸集团破产、日本无数人遭殃的愿望落空了,连老师也……”
斯皮亚图斯停住了,他没有说完这句话。
他想起刚才站在窗边看到的画面。
即将进入夜晚,街边亮起路灯,即使他站得那么高,也能看见下面那渺小微弱、但的的确确存在于此的光芒。
追寻绝望的男人轻轻叹了口气:“……所有愿望落空,也是一种绝望吧?”
没有人回答他。
他所期盼的希望与他所期盼的绝望,都无法重现在这个世界上。
箱根町,惠比寿温泉旅馆。
二楼的叶月间内,境白夜盘腿坐在一张矮桌前,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屏幕,正在处理爱尔兰传来的新文件。
现代社会就是方便,哪怕他人不在西多摩市,照样可以工作。
诸伏景光走过来,他身上穿着一件黑色浴衣,衣服下摆那只以金线绣成的乌鸦,随着衣摆的晃动展翅欲飞。
他先是把茶水放到桌上,然后拿起旁边的浴衣外套,披在境白夜的身上。
“现在还是挺冷的,小心着凉。”他提醒道,“晚上你要吃什么?”
“就vip套间特供套餐吧。”境白夜说。
诸伏景光点点头,他看了下屏幕,迟疑着开口:“安格斯特拉,你还是休息吧,这几天你也没好好学睡觉,工作放到明天也可以做。”
他知道境白夜在处理什么。
一些代号成员有亲人只是普通人,比如雪莉的姐姐宫野明美,说她是组织成员,实际上她连小偷小摸都没有干过。
为了照顾这些自身没什么力量、只是因为父母才加入组织的成员,境白夜打算把他们安排进乌丸集团,既是养着他们,同时也是让他们为他工作。
目前只有他比较熟的成员有这待遇。
“没事,很快就能好了。”境白夜无奈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