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上,只见一名剑眉星目的俊朗白袍青年单手持剑,厉喝一声,全力一斩。
霎时间,从天空到大地,再到青年眼前的深渊滋生物全部定格住了,紧接着,入目所见的一切全都一分为二,那充满震撼力的镜头,充分保证了坐在前排的观众们的视觉观感。
“哈哈!果然偶尔看一下娱乐节目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我亲爱的老朋友,你说呢?”
观众席上,一手抓着可乐,一手抓着爆米花,肚子跟脑袋上的两张嘴各吃一项的黑影看向一旁的剧作家,玩味地说道。
“我只知道,你应该庆幸你培育的那东西没有对上这个新人。”
剧作家神色平静地说道,瞳孔中倒映出舞台上的道极的身影,给出了自己的评价。
如果让那只渊影对上眼前这个把剑之一道练成一个极端的怪胎的话,他很确定,最多三十个回合,那只渊影就会被对方斩于剑下。
至于那个跟对方同样出自三千神教的怪物?
在剧作家看来,那条大器晚成的真龙已经不是用来跟这些新人比较的了,哪怕到现在,他都没想清圣域究竟是怎么培养出那种怪物出来的。
“所以,那个叫衍一的家伙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那个啊?哈哈!还真的跟你说的一样,吓人得很呢,这才三天而已,就已经快打穿二十座世界了,而且路线也完全是在走直线呢~!”
“幸好把舞台选在了这种地方,不然这场好戏恐怕就得提前结束了呢?果然,不论在哪个时代,这样的人物都是最让人无可奈何的呢?哈哈哈哈!”
黑影耸着身子,用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哈哈大笑着,剧作家闻言,没有理会黑影的反应,而是微微颔首,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
处刑场这种地方,虽然棘手,可说到底,终究不过是一群衍生世界演变而来的高难度世界罢了。
因此当达到一定层次后,其世界阶位的上限与世界本身的位格,就成了其最大的制约。
对那些连‘远征’都不曾经历过的新人而言,处刑场或许是一项异常艰巨的挑战,可对那条怪物一样的真龙来讲,这种东西,充其量只能作为拖慢对方脚步的枷锁罢了。
——更别说,那座「死海废墟」当中的处刑场,大多数都只是空有大量资源,但没有与其相符的异常存在的‘样子货’罢了。
“话说回来,我亲爱的老朋友,你现在怎么忽然又关心起来这些娱乐节目了?”
忽然,黑影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露出一副好奇的模样,朝剧作家问道。
“只是没必要再问你那所谓的好戏的进展了而已,现在第三天已经过去,既然那个新人还活着,那就代表他大概率已经跟眉目那家伙准备的后手相遇了。”
剧作家平静地回答道,扫了一眼重新变得空旷且黯淡的舞台,瞳孔中掠过一抹幽邃的目光。
没错,他可以肯定,既然那个新人成功撑过了这几天时间,那么在真正的重头戏到来前,对方便不可能再遇到什么值得一看的危机。
这便是他跟眉目接触了那么多次后,所得出的‘经验’。
“不出意外的话,那个混账现在估计正在哪里坐着,一脸欠揍模样的说着自己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之类的屁话了吧?”
剧作家冷笑一声,望着眼前空旷的舞台,微眯着眼,讥讽道。
……
与此同时,虚空,某处。
“成功坚持下来了吗……”
支离破碎的星空下,盘膝坐在虚空中的白袍书生缓缓睁开了双眼,其后的星河异象微微震动。
“这样一来,最后的一子,也已落下。”
白袍书生低下头,看着手中那颗被重新粘连到一起的满是裂纹的水晶球,瞳孔中流转过一抹灰白的色彩。
命运一道,知晓越多,便越觉无知,妄图凭一己之力强行修改他们命数者,最后只会落得个满盘皆输的下场。
因此,他不会为那两人去求所谓的希望,只会恰逢其会地拨动对方周围的某些事物的运势,让其在特定的区域、特定的境况下,发挥出连他自己都无法预料到的某些作用。
这便是他能为那两人做的全部事情。
不动其因,不沾其果,只是恰到好处地在中间的某一个环节落子,让那两人得以在特定的节点上有个喘息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