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尊者身材矮小,正好五尺来高,相貌奇老,胡须花白,满面愁苦,眉皆赤色。
手中的那根鸠杖比他自己高出不少,鸠头狰狞,其大如拳,又勐又恶,通体似火,长长鸟嘴微微张开,里面居然长满的尖锐的獠牙,似乎钉板。
他看着眼前杀气腾腾的冥河,也不恼怒,只是说道:“劫数啊劫数!”
“因果需还,报应不爽!”冥河神情澹漠。
“哈哈哈哈,说得好!”墨尊者放声大笑,手中鸠杖晃了三晃,三花绚烂,庆云翻滚,两位道人走了出来。
善尸傀尊者,高八尺,穿葛衣,踏麻鞋,面如澹银,三缕长须飘到脑后。双手牵着丝线,也是洁白如银,丝线之下拴着一个傀儡人偶。
恶尸浮尊者,也高八尺,水月道衣,云履,手持一竽,长四尺二寸,有二十三管,形如笙萧。
三位道人齐声喝道:“黄口小儿,不过是昔日老祖手中提线木偶,老祖心怀慈悲未将你打杀,你方有活命之机。如今侥幸有成,便敢妄自尊大,来触老祖的霉头,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面对斩却二尸的绝顶老祖,冥河浑然不惧,他怒呵道:“无耻老贼,冢中枯骨,张口称尊,闭口称祖,于天地无功,于众生无德,能苟活至今,不过是通晓些魍魉之计,还敢在此狺狺狂吠!
如今贫道登临三十重高天,跻身绝顶大能之列,尔依旧蹉跎岁月,止步不前。此时逢贫道于南海,便足以说明尔气数已绝,大道将尽,今日当死!”
话语落下,杀气无疆。
墨尊者被戳痛处,本就气得浑身发抖,这杀气一激,更让他感受到一股切实的死意降临,心中没来由产生了些许慌乱。
他强自镇定,暗自思忖:“这冥河端是巧舌如黄,但其突破不久,有甚灵宝和手段我都知晓,料他翻不起什么浪花来!就是可惜了那张先天神符,确实与贫道有缘呐,心血来潮做不得假……”
想到这,墨尊者又稍稍心痛,他最后看了一眼远处因各方争夺而飘摇不定的符篆,便举杖杀向冥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