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哪能撵出去呢,自家孩子,再不出息也不能撵出去啊。”周三儿中气十足,说什么好事似的乐陶陶,“给他们分屋头了。他媳妇又不是要归家,两个儿子都不比当老子的差。族里扶一把就起来了。”
“那周小子——”
“还开着原来的店。他爱跟谁鬼混跟谁混。就他那个抠门劲儿,赔不了。”
这话一说,七八个老头儿老太太一起声讨周三儿,从那周小子往上翻,历数哪个哪个多抠门,从祖上传下来的吝啬鬼。
周三儿笑眯眯听着,也不恼。都这把岁数了等死的人,早看透了。你们都是嫉妒。
说半天,又说到张老板家。
扈轻把支棱的耳朵更支棱起来。
“张小子没出息,还要和那媳妇过。全当没事儿。我都替他没脸。”
“幸好他娘厉害。喊上族老,把孩子要过来,族里带。但凡个脑子清楚的都比张小子带孩子好。”
“咦,以前没觉得张小子糊涂。怎么这种事儿也能忍?”
“他那媳妇惯会糊弄人,这事没出来前,谁不觉得他媳妇好?”
“对对,你个老婆子没少让自家后辈媳妇学张小子媳妇。”
“呸呸呸,晦气。”
“这事搁他家就这么过去了?丢不丢脸呐。”
“哪能完。张小子他娘可不吃气,张罗着给张小子娶二妻呢。”老太太神神秘秘的嗓音一压:“我看过,都比原来那个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