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莉心中暗暗给这个大块头地狱魔神竖起一根大拇指,虽然实力有点挫,可至少口才和逻辑很不错。
凯尔被反驳得呆了一会儿,喃喃道:“新闻和政府也一直这么说。”
米诺斯很有眼色,哪怕哈莉隐藏很深,祂还是从她眼里看到一丢丢赞赏。
于是,祂跟得劲儿了。
“当地人民是否自由和幸福,只能由他们自己说,你们的政府和媒体没权力代表他们。
受苦的是他们,施暴的是你们。
哪有施暴者代表受害者表示自己很幸福的?
就像强健犯说受害者很幸福,难道法官该表扬强健犯,而无视受害者的怒嚎?
过去也曾有前往别国作战的军队,他们也自称为当地人带来幸福和自由,然后那些军人牺牲后都去了天堂。
因为当地人的确得到幸福和自由,他们发自内心地祝福帮助自己的军人。
可你父亲从当地人那收获的只有怨恨和诅咒。
诅咒和怨恨不能帮他上天堂,只能拉他沉入地狱。”
凯尔大受打击,眼神恍惚,面若白纸,身形摇摇晃晃。
哈莉看了不忍,又安慰道:“你父亲只是国家机器上的一颗螺丝钉。
他在执行国家意志,勤勤恳恳、努力工作,即便没给外国人带来幸福,至少保护了米国霸权,确保米国人民作威作福的幸福自由生活。
他是当之无愧的爱国者,是米国人民的大英雄。”
凯尔眼睛一亮,连忙将她的话重复一遍。
判官米诺斯拿眼去看哈利,她没对自己使眼色,是不是允许祂反驳他的谬言?
可他的话完全重复自她......
米诺斯迟疑了。
祂的迟疑给了凯尔兴奋和质疑祂的底气,“是吧,我父亲是爱国者,是米国英雄,不该受这样的罪,判官大人,你判错案子啦。”
被质疑职业素养,米诺斯无法忍受,怒道:“荒谬!如果你们米国人民全靠建立在罪恶、鲜血和诅咒上的霸权来维持幸福生活。
那不仅你父亲有罪,所有米国人都有罪,米国就是地狱之国。”
“蹬蹬蹬......”凯尔脸色苍白,在祂的吼声中虚弱地连退数步。
哈莉看了又出言安慰道:“即便米国罪恶,可这罪孽也该由全体民众分摊。
你父亲作为爱国者,为米国人民做出杰出贡献,应该免除这份分摊后的罪孽。”
凯尔勉强稳定心神,眼巴巴看着判官,语带哀求道:“是呀,爱国者不该承受额外之痛。”
“哼,米国人民压根没从你父亲的罪恶行径中分到任何‘幸福’。
除非他们一直在买军工企业的股票。
或者他们本身是华尔街金融巨鳄或米国大资本家。
包括你父亲在内,几乎所有响应米国政府号召的军人,都只是打着保卫米国的幌子,在为一小撮人服务。
你自己就是米国普通平民,你的生活水平可有随着米国对外战争的持续进行,而不断提升?”米诺斯冷冷道。
哈莉诧异地看了祂一眼,“你这家伙,一定是工作时间经常开小差,跑到贤者大厅听墙角!这些话,你是听哪位智者说的?”
判官米诺斯委屈叫道:“镇守使大人,我若没有足够的阅历和智慧,怎么可能被选为地狱判官?
就像您,若没威震九层地狱的实力,凭什么成为看守地狱之门的镇守使?”
哈莉眼神更加诡异,“说得还挺有道理的。我以前一直以为你是个傻大个,性格残暴,大脑空空,一无是处。”
米诺斯也更加委屈,“若说体型,以大人您的血脉之力,若显化出力量真身,我都够不上您的脚背。
而且,体型和智慧也没直接关系呀。
就比如您的这位朋友,体型比我小那么多,脑子却灌满了浆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