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拍我马屁,我一听就知道是虚言讨好,没意思。
他们哪怕只实话实说讲述你的故事,就好像是在溜须拍马。
唉,父母往往将自己的梦想转嫁到子女身上,见到子女取得成就,就和他们自己梦想实现一样开心。
我从未有过成为‘宇宙至尊’的梦想,可我和那些父母一样开心与满足。”
哈莉道:“我在命运花园之战中得到的最大好处,就是对命运之道的感悟。
我不确定自己是否多虑了,但我感觉你印堂发黑,似被不详笼罩。”
阿萨尔脸一白,醉醺醺的大脑也瞬间清醒过来,急忙拉住哈莉的手臂,急切道:“你预言到我要遭遇不详?为什么?是什么养的不详?”
哈莉摇头道:“我只是听说了你在天境春风得意、纵情欢乐的传闻,心中忽然隐隐不安,有些担心你。”
说到这儿,她不由叹口气,“我人在地球,都听说了你成为天境‘宴会女王’的事,可见你最近风头有多盛。“
阿萨尔稍微放下心来,“你只是听说我的传闻,心里胡思乱想,并没真的占卜到我的不详,对吧?”
她一脸感动与激动,抓住哈莉手臂的双手也更加用力,“哈莉,我明白你担心我,所以才会隐隐不安。
我很开心,也很感动,若非你关心我,绝不会乱了心境。
俗话说‘关心则乱’,说的就是你这种情况。”
哈莉却没半点感动,只木着脸道:“命是你自己的,你自己都不在乎的话,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阿萨尔女神立即道:“我当然在乎自己的性命,尤其是现在,我的身份、地位因你而高贵,我的生活因你这个徒弟而精彩且充满希望。
再没什么时候我比现在更惜命了。”
“唉,你悠着点,遇到事直接往地球跑。”
哈莉叹口气,如同来时般突兀地消失不见。
等她离开,神车前方的神鸟凤凰才晃动身子、抖动僵硬的翅膀,眼神惊惧左右四顾。
“走吧,那是我徒弟,神王之王魔女哈莉,刚才她凝固了时空。”阿萨尔有些得意地说。
神鸟凤凰能听懂人言,鸟脸还人性化地露出敬畏之色,回头向女神低声鸣叫一声,展动翅膀,拉着神车进入阿查拉斯。
阿萨尔得意是真的得意,却没有得意忘形,更没将“神王之王徒弟”的话当耳旁风。
回到阿查拉斯后,她立即派遣已回归阿查拉斯的信众与后裔,主动去人间、去灵薄狱各个小位面寻找30年前失散的信众,或信众后人。
30多年了,很多信徒已经死亡,只留下后代继续信仰她。
除了加快阿查拉斯信徒回归的速度,她也低调了许多。
至少天境诸神宴会上,有神后笑着称她为“万神之神师”时,阿萨尔连忙拒绝了。
至少她不会一连数日待在天境,与神王天后饮酒欢乐。
她很乖,只晚上参加宴席,天一亮立即回家,最多等到天黑了继续来与诸神欢宴。
至少她学会了拒绝,拒绝后来神王、天后的邀请。
她公开表示:“我那徒儿虽有个‘魔女哈莉’的外号,名声也不怎么好,但她真的好孝顺、好体贴。
如今多元宇宙是多事之秋,她担心我在外遇到危险,一直唤我去莉山享福。
我只是来天境与姐妹们欢饮几场,她便焦躁不安。
俗话说,心忧则乱,她上次还亲自到阿查拉斯堵我大门,劝我少出风头,少在外面抛头露面。
我好言相劝,做出各种承诺,她还是满脸忧色。
所以呀,为了不让我那爱徒烦心,等完成与几位姐姐的约定,我暂时不会再离开莉山啦!”
阿萨尔承认,这番话有三分装逼显摆的意思。
就像人类老头、老太们集会时,总会显摆儿孙的孝顺,以收获众多老伙计们羡慕嫉妒的目光。
但她也有四分为哈莉扬名的想法。
之前挂起源墙时,通过“第二爱徒”布鲁斯的讲述,她已经知晓自家“第一爱徒”在超凡界名声不太好。
可等她真正回归超凡界,才晓得“魔女哈莉”是何等名声臭大街。
手段残忍、坑蒙拐骗、阴险狡诈也就算了,她甚至连基本的信誉都没有。
天境甚至流传着“相信魔女的誓言,不如去听恶魔唱歌,虽然都是假话,至少歌好听”的话。
阿萨尔想将自己当做旗杆,为自家徒弟洗白,并为她重新竖立有情有义的好名声。
最后三分想法则是为自己无法继续参加天境宴会找个能被诸神接受的理由。
哈莉对天境诸神的交际圈子一点兴趣也无,阿萨尔却不同,她一直活在这个圈子里,活了几十亿年。
只是之前在圈子外围打转,充当别人的绿叶,无法进入核心圈子。
现在好不容易挤进核心,她不想放弃,只愿暂时离去。
她这番话达成多少目的,暂时还不清楚,可她十分清楚地看到和感受到,诸神看她的眼神里隐藏了快要隐藏不住的羡慕。
尤其是赫拉,眼底的羡慕已经演化为嫉妒,嫉妒哈莉徒弟对她的关心与爱戴,嘿嘿
他们对她的态度也更加热情,赞美与吹捧之声络绎不绝。
那一晚她过得极为快活,离开宴席步入凤凰神车后,她真的醉倒了,后来下车都是神庙侍女将她扶下来送入卧室床榻。
过去她虽也醉意朦胧,却也只是身体和灵魂有点醉,神魂深处依旧有清醒的意识。
这次她彻底睡迷糊过去,连耳边传来一声声呼唤都听不太真切。
“阿萨尔,阿萨尔”
迷迷糊糊中的阿萨尔感觉有人在叫自己。
先前服侍她上榻的神庙侍女,悄悄探头进来查看,却只听到阿萨尔女神自己躺在床上,表情木然地呢喃,呢喃自己的名字。
那一声声“阿萨尔”就从她自己嘴里飘出来。
语气和声调有点诡异,自己喊自己名字的场景也很诡异,但神庙侍女只以为女神喝了太多神酒,意识模糊不清,和凡人一样发酒疯。
神庙侍女将静悄悄缩回脖子,也缩回身子,再次轻轻将门关上,任由女神“自言自语”。
“阿萨尔你这个贱婢,睡得这么香,最近一定很快活吧?”
侍女隔着门听不清,也看不到自家女神的表情已经扭曲得有点狰狞。
“谁在叫我?”
阿萨尔这会儿却在巨大的恶意和危机感中惊醒了。
可她像是鬼压床,明明有意识却感知不到肢体的存在,更加无法控制身体。
神魂像是落入黑暗灼热的囚笼里,囚笼范围还很狭小,让她的意识无法延伸出去,感知不到外界的情况。
“贱婢,连我的声音你都听不出来了?那我的样子呢.”
带着无尽怨毒和些许戏谑的声音之后,黑暗犹如舞台幕布被拉开,暗红的光和灼热潮湿的气浪填满阿萨尔的视野。
她再次感受到身体,神魂之躯。
她并没被锁在笼子里。
相反,周围极为空旷,无垠的岩石大地凹凸不平,犹如月球表面。
黑暗笼罩天穹,岩石大地远方依旧是黑暗,只她所在的位置有灼热的红光,红光似是从地下冒出来的,岩石地表之下藏着翻滚的岩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