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范虫仍是摇头,冷笑一声:“本官在这里,就是为朝廷榨干瓦剌部最后一滴血,将瓦剌部最后一根骨头磨成骨粉!”
胡永宁心中有些不安:“可马哈木不会仅仅因为少卿拿出的那道假……教令,就真的归附我朝。”
“那我们现在就给他能拿到手的实惠!”
范虫双眼在一瞬间沉了下来,眼睛里透着幽光。
胡永宁抬起头,迎上了范虫的眼睛:“少卿为何要冒死行此僭越之事?”
范虫目光平静的注视着挺起胸膛,直起脖子,定定的注视着自己的胡永宁。
“本官若是说,是为了大明呢?”
……
少而。
天色未晚之前。
大明陕西道宁夏府镇远关内。
自关所衙门签发的行文开始,便不断的有囤积此处的粮草和兵械,被送到瓦剌部使臣居所处。
出离的是,整个镇远关上下,竟然无人过问。
中间也只有镇远关将军衙门派人到关所衙门询问了一遍,而后也就没了更多的动作。
……
三千里之外的应天城。
往日里热闹非凡,拥挤不堪的外金川门龙湾码头,未曾有官府清场封锁,竟然是罕见的平静了下来。
甚至,可以用空挡来形容。
偌大的码头上,那一条条从岸边延伸进江水里的栈桥左右,竟然是稀稀疏疏的只停着十几条大小官船。
过往那数不尽的商船、船工、水手、力工和应天府征收商税的户房差役,再也见不到。
此刻。
时值正午,天空中艳阳高照,却因为时节寒冬,而没有多少的暖意。
只有在避风的地方,久久的停留,才能让人觉着温暖。
这时候,江面上自下游出现一支总数十余条的大小战船。
战船停在了码头不远处江边,放下船帆,落下船锚,缓缓的停了下来。
唯有那一艘巨大的宝船,降下那十二面可以遮蔽天日的船帆之后,凭着惯性,在码头上小船的协助下,缓缓的开进了码头栈桥。
嘭。
栈桥上,随着宝船停靠,发出一连串沉闷的声响。
船上的水兵将粗大的绳索抛下栈桥,交由栈桥上的水手将其捆绑固定在那些垛子上。
一架斜梯从码头上被推到栈桥上,随后缓缓的靠在了宝船船体上。
这时候,便有人栈桥上高声呼喊着,告知宝船上的人,一切就绪的消息。
随后。
在几名早就等候在此的礼部官员和码头上水手们的注视下。
只见宝船上,竖起了几面旗帜。
“大明东征大军副将军。”
“大明文华殿行走。”
“大明兵部左侍郎。”
旗先由旗手持下宝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