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有副使两人,作为邹学玉这位直隶总督大臣的副手。另有直隶总督衙门佥事、经历、照磨、检校、提案、司狱、库使等官职比照地方官府衙门设立。
只是直隶道唯一的不同,就是并非如朝廷下的其他道一样,有三司分立。
直隶总督衙门总领直隶道一应事务,凡直隶道政、军、刑、民、商等,皆由直隶总督衙门管理。
直隶总督大臣邹学玉如今手中的权柄之盛,从此处便可见一斑。
只是盛权之下便是重担,邹学玉仅仅是一盏茶的功夫,就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此间属直隶总督衙门正堂旁的偏室,依制乃是平日里邹学玉小憩或是要单独会见人的时候所用。
次方。
邹学玉正襟危坐在靠窗下的椅子上,面前摆着一方茶桌。
偏室内除了邹学玉,只有另一人。
却非总督衙门的官员,而是由原应天府同知升上去的新任应天知府虞大廉。
“总督是否有些过于忧虑了?”
虞大廉捏着手中的白瓷盏,望着已经连喝好几杯茶水的邹学玉,面带笑容的询问了一声。
邹学玉走马上任大明地方上权柄第一的直隶总督大臣,事先就放出了话禁绝登门道贺。
前几日总督衙门新任官员都在缕缕续续的到任,今天算是头一天开张营业。
一早邹学玉吩咐了几桩事情,便让自己待在了这偏室内。
虞大廉算是第一个,也大概会是最后一个前来总督衙门的人。
他的身份和官职很合适。
原本就是邹学玉的麾下,现在依旧是总督衙门下属的官府衙门。
邹学玉在虞大廉面前,自然是不会掩饰什么。
这位新上任的直隶总督大臣,沉声道:“皇恩浩荡,寄以重托,授以权柄,我等为臣者,安能尸位其上?直隶道乃新设,初始之时虽有上恩垂怜,却无下官诚心。”
虞大廉心思微微一动:“您要动一动直隶道的各司官府衙门?”
邹学玉抬起头看向面前这位由自己一手带出来的新任应天知府,点点头:“本官在等,等着这直隶一十七府的人跳出来。”
直隶拢共是一十八府,虞大廉乃应天府知府,他自然会紧跟邹学玉的脚步行事。
但除此之外,直隶道那余下的一十七府,哪个不是官高权重的。虽然都是大明的知府衙门、知县衙门,但直隶道的官府衙门就是要比别处的高上那么一些。
只是因为直隶道乃天下税赋重心,又有豪强缙绅众多,门人子弟沾亲带故,放眼望去就是一个个的小团体。
邹学玉低声道:“直隶总督衙门一下,各府、县衙门,目下尚未奏请总督衙门。他们在等着看,等着看本官上任这直隶总督大臣后,会做什么。”
“若是和他们相背,恐怕您接下来不是做事,而是要先与这些人斡旋了。”
邹学玉点头,认同了虞大廉这一说法:“所以本官要起草签发直隶道的第一条总督衙门公文。”
虞大廉微微挺直了胸膛。
他知道,从交趾道那等杀地回来的邹学玉,可不是那等简单的官员。
高内阁如何?
那亦是杀伐果断之辈。
与他一同回来的邹学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