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亲眼看看这些人究竟都做了什么。”
“我也要替我家去说一声对不起……”
夏原吉站在城门口,狠狠的跺着脚,望着已经打马远去的皇太孙一行人背影。
正在杭州城里忙着抄家、缉拿犯官士绅商贾九族的汤醴,难得挤出时间出城相送,站在夏原吉的身边。
“夏郎中,查抄出来的钱粮还需要你过目入库。”
夏原吉勐然转过身,恹恹的瞪了汤醴一眼,随后才挥着衣袖,头也不回的往城里赶。
……
越数日。
经历了一场难以笔墨详尽描述的大明浙江道金华府浦江县城,终于是多了一丝生机。
至少,麻木不仁已经很难再找到了。
城门外泥泞的地面,在那些健壮官兵们的忙活下,已经被撒上了一层碎石。
低矮无法遮挡风雪的茅草棚,已经被加了木板,再盖上茅草,然后又围上一层碎木乱枝的,可以让人不用弯腰的棚屋替代。
门前的路也是一块块木板铺就。
每一条路上,每隔百米就会有一口大铁锅,每日准时煮着几乎快要找不出一滴水的肉粥。
城墙上,自数日前海门卫大军杀到之后。
已经挂上了一排又一排的脑袋。
那一日犯官贼人们被官兵从衙门里、家里揪出后,所发生的疯狂场面,没有人敢记录在纸张上。
只是往事,终究是被新的日子,一层又一层的掩盖起来,用一生的岁月去抚平那旧日里用麻木作为借口的痛苦。
城墙上传来了一阵敲锣声。
这时的敲锣声,再也不会有破家妻离子散的事情发生。
大雪阻断了商贾们贪婪的欲望,孩子们也早已回到了父母家人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