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
所有人在谢恩了之后,都默默的看向坐在那张不带任何凋花的梨花椅上的朱允熥。
朱允熥的目光一直在文武班列中巡视着,直到他看见一名手中抱着笏板,从怀里掏出一份奏章的御史迈出脚步的时候。
朱允熥平静开口:“昨日。”
那名刚刚要出班奏事的御史,不由一愣,身子一僵,立马低头躬身退了回去。
继续哼哼了一声,继续道:“昨日孤本在城中,却听闻应天城竟然出了乱子。晃晃大明,京畿之地,天子脚下,竟然出了上前学子聚众闹事,并且发生斗殴的事情。
甚至是引来了府军卫平息乱子,惹出了锦衣卫拿人。你们都是我大明的肱骨之臣,是朝廷俸禄养了数十年的人,你们给孤一个说法。
孤等一个说法,好给陛下还有太子那里去分说解释。”
中极殿内愈发的安静起来。
原本准备那此事开口的御史和言官们,更是不知接下来应当如何做了。
第一次独自主持朝会的皇太孙,竟然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太孙已经率先将他们要说的话给说了,这叫他们还说什么!
武将那边,在经过了一阵沉默之后,突兀的发出了几道用手捂着嘴的笑声。
刘三吾几乎是周身气血停滞。
他不由的轻咳一声,示意那些怀里揣着奏章的官员出班。
然而他刚刚咳嗽了一声。
陛阶上,朱允熥便眉头一套:“刘舍人可是着凉了?孤可以免了刘舍人今日朝会,早些去太医院看看。”
挤兑!
赤裸裸的挤兑!
然而却有让人说不出口这就是挤兑。
毕竟,太孙的字面意思明明白白的就是体恤臣下的话。
刘三吾那张老脸瞬间憋得涨红起来,半响的功夫才平复了下来。
“老臣谢恩,然朝会乃臣下职责。”
朱允熥点点头,转口道:“孤要的说法呢?”
站在文官班列最前面的詹徽眉头一挑,眼神看向了坐在椅子上的朱允熥。
太孙这话连在一起,怎么看怎么像是在问刘三吾要说法。
于是,刘三吾便再次咳嗽了起来。
再然后。
就有人走出班列,到了大殿正中。
“臣都察院右佥都御史,有本启奏。”
朱允熥立马看向对方,身子向后一靠:“说。”
“臣弹劾翰林学士解缙,创办书报局,刊印邪说,祸乱天下文脉,动摇士子,危害国朝社稷。
进而,昨日应天城出现千于愤慨士子,不约而同为求清视听、正本源,方才至书报局,求得邪说禁绝。
因解缙纠结帮伙,前来书报局,方才与诸多本就激愤的士子起了冲突,造成斗殴之事。
臣以为,昨日之事翰林学士解缙,难逃其责,难辞其咎。”
朱允熥澹澹的看向对方:“何等邪说,能让千名士子不约而同的前往书报局?”
当他说道千名士子不约而同的时候,明显的加重了语调。
并且,不同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开口解释。
朱允熥便已经喝声道:“五军都督府,你们来为孤解释一下,千人能否不约而同的集合,能造成怎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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