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肚兜的女人和披着半臂浑身是汗的男人站在自家院子里,齐齐的一缩脑袋,目光呆滞惊恐的看着自家院外。
张辉麾下的另一名总旗,目光阴沉的盯着站在院子里吵架的这对混账男女,手中露出刀鞘的刀口泛着寒光,冰冷的从院子里扫过一遍。
“滚进屋子里去。”
院中男女同时一个哆嗦,只觉得是数九寒冬里的冷风吹过,浑身汗毛竖起,后背发麻,脚底生寒。
听到院子外头官差老爷的训斥,两人立马抱成一团,缩着脑袋转过身,却是光出了两只屁股躲进家门。
卡察。
一声瓦片碎裂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院墙下的一名锦衣卫连忙转头低声:“不好!惊着那人了!”
“追!”
总旗一声令下,手中的绣春刀也终于是整个拔出。
十多人连忙结群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奔袭过去。
前头,这时候已经传来了一声高呼。
“是当时报桉的人!”
这是同行出城到方山这边的巡城武侯中人发出的声音。
进村的总旗立马掏出一枚哨子吹响。
声音悠长的传到了李家村外面。
村外,解溪河旁早已等待多时的张辉,只见李家村里人影攒动,远远的传来一道哨声。
张辉立马手掌拍在河堤上,纵身跃起:“走!堵上!”
旷野里,李家村外数十人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一名足蹬靴、身穿劲服的男子左支右闪,眼前可以腾挪的范围却是越来越小。
终于。
张辉手拿着刀鞘,从男人的身后挥出,重重的砸在了男人的右腿腘窝处。
钻进的疼痛还是刺激,男人只是痛的喊了一声,可是因为腘窝被击中,整条右腿都在瞬间被卸去了力道,半边身子没了平衡,男人也就整个儿的向着右边栽倒在地。
还不等男人反应过来,已经被周围的人群给淹没。
转瞬之后。
已经被从头绑到脚的男人,只能如同粪坑里的一条蛆弯曲在扎人生疼的田地里。
“你们是什么人。”
“凭什么抓我!”
“我要报官!”
啪。
一声脆响,从叫嚣着的男人脸上发出。
张辉屈膝蹲着身子,转动着手掌,满脸不屑的盯着男人:“我就是官!”
说完之后,也不给男人再开口的机会,从地上揪起一把稻草,胡乱的塞进伊伊呀呀不断的男人的嘴里。
然后张辉便粗鲁的抓住男人的头发,将其脑袋重重的提起:“看一看,是不是当时与你们报桉的人。”
几名被抓过来认人的巡城武侯心生胆寒,看着散落在地上的几枚带血带肉的牙齿,再看看被塞了满嘴稻草,血水不断从缝隙里往外的男人。
几人同时愣愣的点着头。
“张百户,确是此人无疑。”
“当时便是此人从太平里出来,与我等报桉的。”
张辉点点头,便提着男人的脑袋,竟然是直接将对方从地上给拽了起来,向后一推,送到了几名麾下手中。
那男人已经被这番折腾,弄得满头血水,头皮干裂,毛发杂乱的混在血水里面。
张辉却是目光阴沉:“留下一队人看住李家村,在事情没有查清前,这里任何人不许出入!”
“遵令。”
……
“殿下,此人便是当时报桉的人。”
“名叫李二福,家住李家村,是李家的佃户。”
当新的一天到来,张辉已然趁着应天城城门开启的时刻,带着人悄然入城,回到锦衣卫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