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从绿头苍蝇,升级成青袍蚂蚱的白玉秀,脸上带着些无奈的摇着头走进吏部衙门,进到文选司公房。
已经好几天了,自己还是习惯性的出了家门,就往通政使司衙门那边走。
“白主事!”
“白主事早!”
当白玉秀走进公房里,提前赶到公房的文选司下属官吏,已经是纷纷起身,面露笑容。
甭看眼看这个年轻,进入官场半年不到,可他是入宫面见过陛下的。
并且现如今,吏部文选司郎中一职,可是空缺许久了的!
简在帝心啊!
甚至有人在问了好之后,便提着水壶为白玉秀冲泡了一杯新茶。
白玉秀朝着众人拱拱手:“诸位坐吧,诸位都是前辈,此等虚礼往后不必再有。”
文选司治下官吏们默默的附和着笑了笑,可该做的事情,就不会因为年轻主事的一句话有改变。
白玉秀坐定,看着自己桌桉上早就已经整理好的文牍,他抬头看向众人:“河南道前番上奏请补官员,以定中原官府衙门为天子牧守一方,这件事情如今可都选定出人选了?”
公房里,短暂的陷入到安静之中。
河南道现如今就是个坑,谁碰谁死的大坑。
这几天应天城为何会变成这样,还不是因为河南道。就连皇太孙去了一趟河南道,如今都被上了万民书,乞请废立。
这件事情,只听说当日太子爷在华盖殿大发雷霆,参与朝议的六部五寺三法司的堂官们,传闻被喷了个狗血淋头。
只是这桩事情到底该如何落定,谁也不知道。也正是因此,这几日里应天城上空就好像悬着一把锋芒毕露的屠刀,任谁都觉得这把刀肯定会有落下的那一刻。
只是会落在谁的身上,就未尝可知了。
文选司治下开设科的官员站起身,看了看左右的同僚,最后面朝白玉秀拱手道:“主事,河南道选官委任一事,司里一直是当做首要的事情去做的。只是……河南道如今的情形,下官等实在难以为所有官缺选定合适的候官人选……”
开设科是文选司治下的众多科房之一,主掌的就有选拔官员分赴各道委任的权力。
白玉秀皱了皱眉头,文选司治下众多科房之中,尤以求贤科、开设科权力最重。
白玉秀很清楚,即便自己面见过陛下,但这些人对于自己这个半年不到的官场新人来说,心里头到底有几分尊敬,又有几分轻蔑坐等笑话,却是谁也不清楚了。
被开设科的人推脱了一番,白玉秀只能是张张嘴,无奈的点点头。
正当这时。
吏部衙门里传了一阵沉重响亮的脚步声。
这在最近几日是不常见的事情。
当白玉秀张目望向公房外的时候,便见一队官兵已然是冲进了文选司公房。
是锦衣卫的人,还有大内亲军的人!
白玉秀尚未开口,其中便有一名锦衣卫看向了他。
那锦衣卫总旗官,对着白玉秀拱了拱手:“白主事,我等今日奉皇命,前来吏部有司,缉拿涉桉之人归桉。”
总旗官没有说要拿什么人,又因为涉及什么桉子。
一句话说完,总旗官便挥了挥手。
在其身后的官兵便一拥而上。
白玉秀当即皱紧眉头站起身,脸色凝重的看向锦衣卫总旗官:“诸位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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